“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一两道疤痕,”亨利对此不以为然。
“亨利身上只能留下我的印记,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了。”希尔德布兰俯身凑过去落下一个吻。
伤口处的药粉很快便发挥了效用,亨利一时之间只觉臂上麻麻的,感觉和他之前所用的药截然相反,因此尚来不及深究他的话就蹙眉问道:“你给朕用的是什么?!”
“教会秘药。”希尔德布兰不打算多说,“饿不饿,吃点东西再睡吧。”
独自骑马奔行了两日,路上用的都是干粮,虽然亨利早已习惯了奔波但他方才又在床上厮混了半天,希尔德布兰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觉出饿了:“唔。”
希尔德布兰端起托盘再次走出房间,亲自给他找吃的去了。
纷扬的雪花从洞开的窗户中飘进来,落在温暖的木地板上融成一点水珠,很快又被炉火带出的温度蒸干。亨利在他离开后转身面对着窗口,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下床把窗掩上。
“怎么又赤着脚跑下床。”希尔德布兰很快就回来了,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亨利不等他过来便自动自觉地坐回床上等着享用晚餐。
希尔德布兰拉来小桌把餐点放到上面,又到一旁点燃了烛火,接着便如同以往身处皇宫时那样,和他坐在床边一同用起餐来。亨利见状动作停顿了一瞬,却没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自己这样已经算是鸠占鹊巢了。
两人沉默着用完了晚餐,亨利才说:“晚上你睡到别处去。”
希尔德布兰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亨利,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亨利自知理亏,但只要不和他谈感情他还是很好说话的:“那你给朕准备一个房间。”
“没有。”希尔德布兰把小桌推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样未免太过失礼,作为主人给客人安排个房间怎么了?!”
“在我心里你从来就不是客人。”希尔德布兰一语双关,英俊深邃的面容在烛光的照耀下柔和下来,随意系上的睡袍让精壮结实的胸膛敞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一道细长的血痕。这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映入亨利眼里,让他短暂地卸下心防平静道:“如果你还奢望在朕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朕想,朕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希尔德布兰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我是为了这个。”
亨利心想大概是炉火烧得有些旺,不然他怎么突然感觉身上热起来了,避开他的眼神起身走到壁炉前,想把燃烧着的木材减掉一些。
为了防止火星溅射出来引起火患,木质地板延续到壁炉近前便戛然而止,换成了光滑的地砖,亨利光脚踩在上边还觉得有些烫,强忍着热度取下挂在一旁的钳子把铁闸挑开,夹起一块粗重的木块往火圈外围放去。
此时希尔德布兰已然走到他身后,一手箍着他的腰让他站到自己脚上,一手拿过他手上的火钳熟练地接替了他的动作。
亨利正欲挣开,却听见燃烧着的木材突然发出“啪哒”一声,几点火星就此迸开并朝他溅射过来,他一时无路可退,做好了生生受下的准备,没想到希尔德布兰竟然迅速地把手伸到面前替他挡了一下。
小小的一点焰光跳到手背上转瞬就消失不见,希尔德布兰只微微皱了下眉便要把铁闸扣上,下一秒却察觉有什么在自己手背上拂过,低头望去,见是亨利的拇指扫在上面。
亨利情不自禁碰了一下就倏地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希尔德布兰顿时把火钳丢到一边,用力拽住他:“亨利。”又在他的不断挣扎中把下巴抵到他颈边沉声重复道,“亨利……”
亨利用力甩开他的手:“放开!”
希尔德布兰怎么会让他如愿,不仅强硬地制住他的双手,还侧头吻上那截修长的脖颈,毫不留情地在上面吮出几个殷红的印记。就在吮吻声一阵阵传入耳内的同时,他又说了句:“我爱你。”
亨利瞬间停下动作,以为自己听错了。希尔德布兰依然紧紧把他禁锢在怀中,大方地把话又说了一遍:“我爱你,亨利。不仅仅是过去的你,也包括现在和将来。”
壁炉里的木材烧得不像方才那么旺,然而亨利却觉得身体似乎更热了,尤其是怦然跳动的心脏,一股股热流从中涌动而出,蔓延到四肢百骸。下意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尔德布兰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有力的手臂拦着他的后腰不让他逃开,望向他时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霸道,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唇边挂着的那抹笑容。亨利很少见他这样笑,笑得很浅,却纯粹真挚,那一刻他仿佛褪去了执掌教会多年的光环,而仅仅只是一个向心仪之人表露心声的普通青年。
希尔德布兰执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我爱你。”似乎要念叨到他表态为止。
亨利感受着掌间心脏跃动的频率,在男人亟待回应的注视下慢慢攥起拳头:“你爱我什么。”从小到大只有亲人和他说过“爱”这个字眼,从前,哪怕是天天把希尔德布兰记挂在心上的时候他也未曾承认过心意,于他而言只有像童话描述那样的结合才能称为真正的爱情,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