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忆应该是真的饿了,当一盘盘的美味被端上桌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就已经被吸引了过去,视线不停的在盘与盘之间来回打着转。当“开动”两个字一出,她就如同猛虎归山一般,大肆横扫起来。
相比文忆的真性情,尹凌菲就收敛了很多,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夹着一两块自己喜欢的食物,先放进碗里,再小口小口的吃着,很是淑女,或许做为公司员工,她心里仍有些许顾忌吧。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文忆终于开口说道:“欧阳董事长,您这口味真不赖啊,这些菜太好吃了,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呢,您平时都是一个人来么?”
“大部分时候是自己,有时也和朋友一起。”
“您带齐美女一起来过么?”
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说是否带齐纹靓来过这里,那答案必须是肯定的,可如果说带了,接下来她会问什么呢?如果说没带,她又会接着问什么呢?这不是我想要的初衷,我现在只想更多的了解关于齐纹靓的消息。
于是我跳开她的提问反问道:“听说你前不久才去采访了她,情况怎样呢?怎么刚采访完她又来采访我呢?”
文忆先是一愣,随后接道:“欧阳董事长,您别误会,采访齐女士是公司安排的新任务,只是在采访她的过程中,也提到了一些关于您的问题,所以需要再和您本人核实下。”
“噢?都采访了她些什么呢?”
我的问题似乎和文忆回答的内容并不相干,不过她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兴趣所在,既然是信息交换,那她也很聪明的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让谈话可以继续深入下去。
于是,她耐心的,把当天采访齐纹靓的相关问题和种种细节,像放电影一般描述了一遍,我也表现出了难得的兴趣听她讲述着。
其实大多数都是些官方的、规范的问答,没有太多新意。只是当听到文忆问齐纹靓是否有恋情的时候,我的心稍微跟着跳动了下,虽然知道这样的采访在私人问题上得到的消息99是不可靠的,可心里还是想找到些蛛丝马迹,去验证某种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关于齐纹靓给出的,“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的答案,是真的不考虑么?那么我对于她而言,是准备放弃了还是仍像以往一般,偶尔联系、私相授受呢?而对于那个汪显而言,是明确拒绝了,又或是最终归宿呢?
至少通过文忆的描述,最近她没有联系我,只是因为工作太忙,通告太多,无暇□□而已,想到这里心里不禁长舒了口气。
文忆边吃边看着我一脸严肃、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禁呵呵笑道:“我说欧阳大董事长,您家大业大,衣食无忧,不用担心工作、不用担心失业、不用担心一家老小的赡养问题,怎么还整天愁眉苦脸的?要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此刻用来郁闷的时间早已经变成过去式,既然时间是不因为我们的喜恶而流逝的,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呢?”
这些所谓的鸡汤型道理,如果平时听到,我会转身就走,可此刻看着文忆一脸人畜无害、掏心挖肺的表情,反而有些被她的乐观精神所感染了。
于是我微微笑了笑,拿起筷子捻了个竹笋放进嘴里。
只听文忆接着说道:“说实话,欧阳董事长,哎呀,这么称呼太麻烦,您不介意我直接叫您欧阳吧。”
我点头表示同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欧阳,其实我觉得齐纹靓当时肯定没说真话,因为我感觉的出来,完全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我能够理解她,她心里肯定有一个人,而且我敢大胆的判定,那个人肯定是你。”
听完的她话,我差点被刚咽下的竹笋卡到,还没等我回应,她又接着说道:“其实以前我挺羡慕你们这些人的,从小出生显赫,要什么有什么,长大了也是衣食无忧,貌似可以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可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你们存在缺陷的人格,因为你们从来都不敢做真正的自己,你们从来就没有勇气去面对真实的自己。”
尹凌菲惊慌的看着文忆,不停的用脚在桌下踢她,一边打断文忆的话题:“董事长真对不起,她今天真的是喝多了,她一喝多就乱说话,您别当真啊。”
说文忆喝多了,我信,因为一整瓶82年拉菲,基本都已经进到了她的肚子里,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像利刃般刺破一层层保护膜,直达我的内心,甚至此刻我有一种冲动,想把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全部掏出来告诉她。
可我不能,因为我的身份,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旁边密友的身份,因为太多的因为,让我一直孤独的、箴口不言的所有情绪直到今天依然未曾倾诉。
眼看文忆就要展开新一轮的“抨击”,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刚才的情绪,我只能示意尹凌菲今天访问到此结束,文忆由她好好照顾,我先走一步了。
离开了那个原本应该被我掌控的空间,忽然觉得一阵失落从脚底直冲脑门,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否定、对人生的否定、对一切和我有关的所有事物的彻底否定。
“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