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藏着事,不告诉我,不说便不说罢,你尽管别扭去,我只有一句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认,我只要你做你自己,你轻松快活,我便高兴,可知道了?”
“不闹脾气了,我们回家吧。”
段泽捉着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十六)
萧郁猛地睁开眼睛。
周围是雪洞似的白,他看见挂在床头的吊瓶,沿着胶管往下看,手背插着针头。
竟然是医院的病房,双人间,隔壁床上躺着林言,还没醒来。尹舟和阿澈都在,一个伏在床边呼呼大睡,一个窝在屋角的陪护床上,也睡得悄无声息。
风吹着浅绿窗帘,屋里安静极了。
床头两支蜡烛缓缓燃烧,两支平分秋色,火焰灼灼。
萧郁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拔掉吊针。
林言也盘腿坐起来,揉揉眼睛,眼里的血丝还未完全褪去,他转头看见萧郁,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用口型唤了他一声郁哥哥。
萧郁朝他眨眨眼,又指了指身旁的尹舟,轻声说:“我们不告诉他们。”
说罢拍了拍尹舟的后背:“起床!”
尹舟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先抬头看吊针,大叫:“哎呀呀呀不滴了!”
接着回头嚷嚷:“狐狸!按铃按铃!叫护士!”
看见阿澈还在睡觉,这才发觉不对,转头一看萧郁和林言不知何时都醒了,睁圆了眼睛:“卧槽!老子还以为你俩都成植物人了!”
阿澈从陪护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他俩一眼:“还真回来了,想不到,我以为你俩要在异空间天荒地老呢。”
他吹熄床头的蜡烛,指指吊针:“葡萄糖都挂两天了。”
尹舟一面给两人倒水,一面在一旁观察林言,看见他眼睛充血仍是骇人,怕他是记忆还未恢复,他对段泽怕得要死,也不敢搭腔,林言毫不推辞地抢过水杯一通猛灌,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走走,出院吃饭去,小爷请客!吃完回家洗澡,都酸了。”
林言坐在床边趿拉上拖鞋,站起来要走,没想到躺了五六天,两腿不听使唤,踉跄着一步栽了个跟头。
尹舟确定他神智恢复,喜出望外,赶紧搀起他,萧郁也跟着下床。
林言走了两步,视线停在房间一角,咦了一声:“这东西怎么还在?”
大家面面相觑,这会才都反应过来了。
那女鬼,莫名其妙的昏迷,段泽的记忆,东北的凶杀案子……
尹舟一拍脑门:“忘了她了!这还闹鬼呢!”
说完扯着林言:“哎我说大仙你是不是法力恢复了,能把鬼收了不?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怕这鬼把你缠死了,跑前跑后那个折腾……”
“这就缠死了,当我吃素的啊?”林言一愣,“咦,你们怎么看得见她?”
尹舟被噎得说不出话,阿澈一手托着腮,晃荡着两条腿:“有我嘛。”
“你一言不合就睡死过去,萧大公子带着我们俩,快把天都翻过来了。”
萧郁把床头的旧报纸递给林言。
东北的边境小镇失踪案。
林言很是诧异:“竟然查到这里,你们也真是厉害……”
他把报纸展开细看了一遍,趁着空档,萧郁简略对他说了先前的猜测。
林言的眉头越蹙越紧,看看报纸,又抬头看看那女鬼,口型微动,好像与她说着什么。
……他眼里含着几分悲悯,沉思许久,对尹舟他们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公安局找徐大哥,恐怕还得去趟黑龙江。”
萧郁问他:“非去不可?”
林言叹了口气,扶着床沿慢慢踱步,唤醒睡得麻痹的身体。
“恐怕是,我倒是无所谓,这些个鬼鬼怪怪的,哪个没有一段辛酸往事?我可管不过来。但这案子你经手过,要是不了结,她不甘心,你也不会安心。”
萧郁淡淡一笑:“知我者,林言也。”
尹舟被他俩秀恩爱秀的要吐,拿过报纸卷着纸筒,敲着手心,很不耐烦:“是朋友就别在这打哑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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