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张皮纸丢给眼前人,“按照图纸布机关,一步也不准错。”
底下弟子慌慌张张地去忙活了,已经实现了目的的厉颂风坐在太师椅上,等待着东方柏带领日月神教教众打上嵩山的消息。
日月神教的教众来了,领头的却不是东方柏,而是日月神教的左使向问天。
接到守门弟子惊慌失措的报告,厉颂风微微感到诧异,但他转念一想东方柏毕竟年纪尚轻,脸皮还没练到这地步,而且他刚立了一大功,任我行为了平衡也会给向问天这个长脸的机会。
“他们除了不敬之言,还说了什么?”
“那魔头还说,还说……”守门弟子犹豫了片刻,把眼睛一闭,大声说道:“他还说,如果穆掌门是个男子汉的话就下去和他一对一地打一场,说不定他还能饶……饶我们一命。”
“呵……”轻轻的一声笑,厉颂风站起身,“人家都这么说了,我穆某人哪里有推辞的道理,当年魔教十大长老围攻华山也没见剑气二宗有人气短,今日我嵩山也要把这魔教右使的人头留在这里!”
说到最后,他身上已经溢出了森森杀气,踏过胆战心惊的守门弟子,他一步一步地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嵩山,站到了气势汹汹的魔教来兵面前。
因着伪装的需要,厉颂风现在周身的气质还是更偏向于母亲张盼,如同一名儒雅的书生,虽然颇具气质,但算不上光彩夺目,只是这样的他站在向问天身边气势却没有短上一分一毫。
“不是说要同我交手吗?省去无聊的寒暄,开杀吧。”不同于寻常正道繁复的开场白,手中提着掌门佩剑的厉颂风连一个正眼也没有施舍给向问天,这般作态令天王老子恼怒的同时也安生戒备,一时摸不清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有什么依仗。
左冷禅的为人在江湖中早有传播,谁又能保证他教出来的弟子不会使奸猾手腕。向问天心里掠过诸多算计,终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冷笑一声,道:“小兔崽子有点骨气,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说着他一跃而起,一掌向厉颂风拍来。
厉颂风知道这人内力不俗,他此刻正处于扮猪吃老虎的阶段,舍了用惯了的墨枪,改了自己并不擅长的剑术,要对付他有些麻烦。
‘其实这样也更刺激不是?’厉颂风这样想着,手中剑招突变,如同行云流水般飘渺,招招击向要害。
向问天越打越心惊,他只觉眼前之人的反应之快判断力之准确远远超出常人,无论他怎样变化招式这柄利剑都能一一化解,且出招又快又狠,让他连气沉丹田以力破之的机会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他思考着,‘如果再不取胜,左冷禅之死的效果只怕得打不少折扣。’
可他没有想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在于厉颂风交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想别的事。
包括取胜这件事。
当冰凉的剑尖划过他的咽喉,向问天才意识到了这个错误,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伸出的手仿佛还想拼死一击,却最终因身体的无力倒下而未能得偿所愿。
“那么,还有谁要来?还是说……”厉颂风冷笑一声,凉薄的目光落在面面相觑的魔教众人身上,“你们要一起上?”
作者有话要说: 厉颂风正在向武林盟主的大道上奔跑着……
☆、笑傲江湖
全部一起上当然是不可能的。日月神教虽然在江湖中有魔教之称,但还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矩,领头的和人单挑输了就乌泱泱地涌上去这种事……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这家伙看上去好笃定啊……万一乌泱泱地涌上去再输了怎么办?跟着向问天来的魔教莫长老心里打了退堂鼓,却迟迟不肯下令撤退。这次教主是下了死命令的,获得一场大胜免得东方柏一人坐大,向左使牺牲一定会让教主大怒,他这么空着手回去的话……结局可想而知了。
他在犹豫的时候,原本颤颤巍巍被吓破了胆的嵩山派弟子因为新掌门的壮举已经恢复了士气,自发地摆出了剑阵,严阵以待。厉颂风退到了阵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的魔教众人,一脸“有阴谋有后手”的表情。
莫长老心里打了个寒颤,心想左右都是死,何必将教中兄弟的性命白白葬送在虚伪正道的手里,高声说道,“穆掌门,今日是向左使技不如人,我们认栽,这笔账暂且记下了,他日定当再来讨教穆掌门的武技。”言毕,令旗一挥,来势汹汹的魔教大军悄无声息地退去。
厉颂风看着他们走远,没有出手追击,一方面是他不希望暴露太多实力,另一方面,留着日月神教会更利于五岳同盟的形成。
只有当上了五岳同盟的盟主,才有可能提议建立武林之盟。
向问天的死讯既让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勃然大怒,也让原本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安静了下来。嵩山派博得了喘息的机会,开始广泛地吸收弟子。厉颂风不同于左冷禅的私心多疑,他对于嵩山派所有的剑招以及以此为基础发展出来的所有招数全部倾囊相授,包括左冷禅引以为傲的寒冰真气的修炼方法也普及到了底层弟子之中。并且他还会经常在早课上指点有困难的弟子,派中任职也全凭本事,绝不会有制衡之类的考虑。
反正不管这些人怎么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