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丹秋是个老实孩子,这时候又被王爷的威势镇住,连忙乖乖的承认自己在装病,王爷皱眉,问他没事瞎装什么病。
贺丹秋看王爷板着一张脸,外面还有格外多的人在院子里晃,心里又是烦闷又是委屈,偏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刻他大约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朝着王爷甩了个脸子,说了声:“烦。”
话音刚落地,贺丹秋就清醒过来,这个字其实平常,可问题是听话的是一个王爷,说话的是一个男宠,外头还有无数只耳朵,贺丹秋知道,他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他白了脸,也不敢朝王爷看,这话出口,怎么也没办法再往回收,贺丹秋又是个嘴拙的,这时候他只能够心惊胆战的咽一口唾沫,然后闭起眼睛等王爷发落。
他自己死倒也罢了,只求王爷不要怪罪到他的家人,贺丹秋哆嗦着想。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爷发火,他抬起头,看到王爷挥手把屋里外头的人都赶走了,然后就搂着他在床边上坐下来。
贺丹秋全身抖得厉害,他胆子小,虽然王爷看上去没有生气,可是他的紧张劲一时半会儿还平复不下来,他一紧张就容易发抖,这时候缩在王爷的怀里,看上去越发可怜。
王爷的心跳声平稳有力,怀里又踏实又暖和,贺丹秋慢慢的放松下来,又朝王爷的臂弯里钻了钻,方才小声说:“王爷,我不是烦您,真不是。”
“嗯。”王爷一只手拍拍贺丹秋的背,另一只手把他更揽紧些,直到贺丹秋整个人都偎在自己身上,王爷才慢慢开口问:“那你是烦些什么?”
贺丹秋把脸埋在王爷的怀里,好半天不做声,直到王爷把一只手都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才红着脸说了句:“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他因为人多才烦,还是说外头人多,白日……不宜宣淫。
王爷没做声,只埋着头,继续做那不太恰当的事情……
后来,院子里清净了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见了,下头人也越发乖顺起来。
贺丹秋先是大舒了一口气,继而觉得心里有些发虚。
他好好的审视了一番自己这几日的表现,觉得他距离一个合格的,本分的,不给主人家添堵的好男宠越来越远了,他记得有那么一个词,倒是挺适合来形容他现在的表现的,那就是恃宠而骄。
他觉得自己其实骄得有限,可是王爷宠得却过了,不过这种事情,总是不好怪到主人身上去,那就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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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好,我……我偷懒了一阵,捂脸。
贺丹秋从来都算不得是一个聪明人,他左思右想之下,依然一无所得,这个实诚孩子只能暗暗感激自己碰到了一个好主人,并决心尽心的回报主人的善意。
这么一想通,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至于究竟怎么回报?谨守本分,乖顺讨巧,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其他花样来。
于是,府里传闻,本来就安静温和的丹秋公子,如今是越发的温和安静了。可偏偏,这么一号既无容貌也无才情的乡野少年,却得了王府主人的独宠,另所有人都大觉匪夷所思。
不过再怎么觉得奇怪,倒也没有什么人敢胡乱嚼舌根子,王府里的威严肃穆,并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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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丹秋觉得自己最近过得越发轻松愉快起来,也不知道是兴趣降了还是事务缠身,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王爷的面了,虽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加上王爷的恩德,他这么想有些不太尽责,不过男宠这种工作,终究不大名誉。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府上日渐紧绷的气氛,虽然偶尔奇怪府里的下人们这些时日似乎安静了许多,不过他自来到王府里起,就很少离开自己居住的小院,更加连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迈出过一步,所以对外面的时局变化,自然感受不深。
他不知道,这时候,外面的世界简直快要翻了天。
世局离乱,战祸将起。内有皇位之争,外有蛮夷觊觎,再加上老皇帝自半月前就卧床不起,这一切就像是浇了一瓢烈油的枯柴,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够熊熊燃烧起来。
世事纷乱,王爷地位显赫,也更加难得清静。不过现下来说,这一切与贺丹秋干系不大。对他而言,这段日子反倒是难得清静的好时光。
他门前的桂树已经打苞,隐隐似乎能够闻到几缕幽香,同边上葱郁的花木倒也相印成趣。贺丹秋不时去打理一二,便觉得自己距离贤者逸士稍稍近了一些。王爷没有出现,他也不需要咬牙隐忍那些个白天和晚上,贺丹秋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他在蓬山学院的时候,虽不算意气风发,却也轻松自在。
上午时候,老管家来找贺丹秋,说是王爷拨了一套京郊的宅子给他,然后就将一叠地产房契交到他的手上。贺丹秋手捧着房契,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王爷这份重礼,喜的是,莫非王爷终于厌了他,要放他出去了?
他脑袋瓜子转了几圈,很快就把自己给转晕了,索性不再多想,也不理院里几个哭丧着脸的下人们,先送走了老管家,然后对着面前的房契发愁。
老实说,贺丹秋对收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