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回房后又将信细细品读几回,磨墨提笔,只写了寥寥数行,就将纸揉成一团,另起一张,还是写两行就弃之一旁,前一张口吻太过生疏,第二张又太过亲昵,竟是无从下笔。
这日下了朝,宣瑾忽起兴致,唤来宫廷乐师在宣宁宫中吹拉弹唱,并让人去请各宫娘娘,不多时,人便陆续到了,果然只有容盈月推病不来。
宣瑾并未当即表态,待一曲歌舞结束后,才道:“太妃这一病着实有些时候,大家姐妹一场,不如一起去瞧一瞧,尽点心意。”
太后开口,旁人自无异议,一行人来到长月宫,守门的宫女见这么多娘娘前来,一下慌了手脚,竟失了礼数,飞奔进去,口中还大声嚷嚷:“娘娘,太后带众位娘娘来看您了!”
端太妃喝了一句:“好没规矩的丫头!”
宣瑾脸色不变,打量着萧条冷清的长月宫,一时有些感慨。
先帝还在时,长月宫门庭若市,巴结容妃的人络绎不绝,而她的宣宁宫则与冷宫无异,如今容盈月失了势,长月宫门口的台阶都长青苔了,别说主子,连奴才都没来一个,不知当年风光得意的容盈月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出来迎接的是容盈心,朝宣瑾屈膝道:“姐姐染病在床,不能亲自迎接,还望太后和各位娘娘见谅。”
宣瑾道:“既是生病,这些礼数就免了吧,走,咱们进去瞧瞧她。”
容盈心在前面带路,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床榻上落着重重纱幔,看不见里面的人,只依稀瞧见榻上躺着一个人。
容盈心走至榻边道:“姐姐,太后娘娘和众位娘娘来看你了。”
帐内人一声轻哼,跟着就要起来,容盈心忙道:“太医说姐姐的病吹不得风。”
只听容盈月虚荣的声音道:“太后来了,本宫岂能躺在榻上。”
宣瑾辨不出容盈月是真病还是装病,听到容家姐妹对话,便道:“既然太医吩咐,就听太医的吧,你好生躺着,咱们就这么说会儿话。”
容盈月道:“多谢姐姐。”
宫女已搬来椅子,宣瑾让放到床塌边,坐下后道:“妹妹这是生了什么病,竟是连风都吹不得。”
容盈月回道:“是风疹,见不得光,吹不得风,还会传染人,所以臣妾才整日卧床不起,更不敢去宣宁宫给姐姐请安。”
宣瑾问:“这倒无妨,只是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这种病?”
容盈月道:“臣妾也不知,太医说
臣妾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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