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兰斯洛特不是兰斯洛特,而是其他什么脾气比较暴的人,这个时候多半会破口骂一句“你最近都他‖妈在干嘛?!”
最终他放弃了脑回路突然变得奇怪的安德罗梅,在原地停下,整编离散的部队,寻找不易攻击的地方安营休息。敌人已然退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还是尽早准备的好。至于某前苏格兰将军,要跟他好好谈谈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他的心情虽然经历了各种起起落落,大体还能保持平静;可惜他的八风不动也就持续到现在了。因为很快,当营地扎好后,就会有一个貌不惊人的士兵来到他面前,吐出一句完全不同于他平凡外表的话:
“安德罗梅大人叛变了——!”
诡异的事态发展至此进入了最高峰。
兰斯洛特在最短的时间内理解了那名士兵爆的料以后,觉得事态严重得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安德罗梅不是脑回路不对,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的神经顿时像上满了发条一样紧绷起来,飞速运转的大脑把每一种可能都推导了一条事态发展的线索出来,最后这些分道扬镳的线又汇集到一处,指向同一个结果,那就是“亚瑟有危险”。这唯一的结果推导出的唯一对策就是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卡默洛特,阻止这任何一种可能发生。
然而在他伸手抓起自己佩剑的时候,那个其貌不扬的士兵看着他,说了一句:“大人,干嘛不直接通知卡默洛特大区呀?”
这就好像一盆适时的冷水扑灭了炉子里燃烧过剩的炭火,阻止了火灾的发生。兰斯洛特绷紧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把佩剑放了回去。他的表情看不清晰,士兵隔了几秒才听见他有些喑哑的声音:“是的,你说得对。”
这时他的冷静和理智重新掌握了大脑,他明白那个士兵说得再对没有了,他自己孤身一人跑回去不仅慢,而且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以逸待劳,利用拉瓦纳他们设置的快捷的联络网直接通知凯,让他就地调动人马,近水楼台做什么都方便。而且,他想,那个士兵说得最有道理的地方在于——就算自己真的跑回去了,也进不去卡默洛特城啊。
他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苦笑了一下,一直被刻意压抑的悲凉窜出,划过心头。
第二天清早,安德罗梅和他身边的部队日夜兼程,以休整为名在卡默洛特大区落脚,安德罗梅只身进入卡默洛特城。这整个过程都完全符合规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然而,就在安德罗梅进入王都几十分钟后,一封急件被带到了凯的面前。带它来的士兵急于澄清自己地解释说,放安德罗梅进城时这封信函还没有到,或者是到了也没被查收,或者是查收了但不知在谁那里搁置了,总之他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紧张极了。
但凯根本没听进去,因为看了上面的内容以后他比那个士兵的紧张只多不少。他看见结尾兰斯洛特的署名和印章,便不假思索地相信了信上说的安德罗梅已经暗中勾结敌人、此番前去是要对亚瑟行刺的信息,不由分说地开始全力以赴挽救自己早先的疏忽。
他吩咐自己的侍从:“亚历克斯,你去通知鲍尔斯,让他调度人紧急戒‖严卡默洛特城的周边,同时让加雷斯带领一队人马立刻封‖锁诺曼军的营地,不许任何人出入;还有莫德雷德,你去告诉他,让他带领一个小队去王宫,先控制住安德罗梅和他的手下。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我稍后就到……”急促的话音随着他的走远迅速小了下去,冷红色的披风在快速地走动中扬起了一个角,还没等落下去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他的命令被极快速地传达到各处,莫德雷德接到通知以后,敏锐地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立刻清点了他小队的人数后奔赴王宫。当他赶到的时候,安德罗梅和珀拉恰好出来,双方打照面的瞬间,莫德雷德当机立断地喊道:“包围他们!”顿时,将近二十把剑出鞘声响成一片,齐刷刷地抬起来指着中心的两人。一时间空气都好像要结冰碎裂。
安德罗梅被这么多把剑指着,不禁反感地皱了皱眉,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地问道:“这是几个意思?”
莫德雷德在马背上挺了挺胸膛,朗声重复着自己听来的指控:“诺曼总督安德罗梅,你谋反的证据确凿,快下马来伏法!”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但还要强撑着装作一副知根知底的样子,让他握紧缰绳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对面那个黑发的总督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