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任怀风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道:“臣希望皇上解除宣宁侯与承宁郡主的婚约,臣若不能活着回来,还请皇上替宣宁侯择一门极好的亲事,怀风愿侯爷此生顺遂,平安喜乐。”
众所周知,任怀风带着三千人去打仗,回不来了。
不扛到死的那一刻,萧四郎带的兵破不了沈淳的十几万大军,更遑论斩杀沈淳?任怀风不可能回来了,他只要去了,就只有战死沙场的份儿!
皇帝思及此,问了萧延礼:“宣宁侯,任世子的请求,你是否愿意?”
萧延礼看着任怀风,任怀风没有看他,不敢看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宣宁侯……”皇帝再次提醒。
萧延礼恭敬道:“臣遵皇上旨意,没有异议。”
时间不等人,任怀风将于三日后出发,大朝会之后,他没有与萧延礼同行,径直回了奉安伯府。
萧延礼回到宣宁侯府,等了他半晌,听闻任怀风回了自己府中,便也跟着去了。
奉安伯府大门紧闭,萧延礼敲门求见,猪毛出来,说:“宣宁侯,我家三爷不见客。”
“为何?”萧延礼问。
猪毛道:“我家三爷说,他不敢见你,还请宣宁侯回去。”
萧延礼冷冷道:“他有何不敢?连死都不怕,还不敢见我?”
猪毛拦着萧延礼没动,“宣宁侯不要叫小的为难。”
“你让开!”萧延礼怒道。
猪毛依旧没动。
“小的伺候三爷多年,三爷身边离了我,恐怕会不习惯。小的三日后也随军出发了,日后奉安伯府宣宁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但此刻,三爷说了不见,小的不敢放你进去。”
萧延礼连杀了他的心都有,可到底忍住了。
“你且去告诉他,倘若他今日不见我,日后便不要来见我!”
猪毛平静地回答:“三爷说,没有以后了。”
萧延礼吃了闭门羹,即便他仗着武功翻进了奉安伯府的院墙,还是没能见到任怀风,他找不到任怀风的影子。
任怀风说不见他,便不见他。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萧延礼无比清晰地觉得,见一个人是如此之难。
他垂头丧气回了萧家,萧四郎站在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