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本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舞姬,她依稀记得自己老家在开封,因为小时候和家人走散了,才会被拐子卖到江南做舞姬。蝶舞辛辛苦苦攒够赎身钱,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蝶舞哭道:“小女子本是卑贱之人,幸得王老板仗义相助,让我搭上商队的马车,才能顺利回到开封。王老板是小女的恩人,却因小女之故家宅不宁,小女本该以死谢罪,可是……可是家门近在眼前,小女只想在有生之年见一见生身父母,求夫人成全小女。”
赵臻咂咂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如果是真的话……
蝶舞眨着泪汪汪的眼睛向展昭哭诉,“小女解释了很多次,可王夫人就是不信,不仅三番两次来小女租的院子打砸,还叫下人殴打小女。小女实在走投无路,才来开封府求救,没想到重伤未愈,走到半路就晕倒了,幸亏、幸亏白恩公救了小女……”
说到这里,蝶舞面颊一红,含羞带怯的眼神飞向白玉堂……Σ(`д′*ノ)ノ
不是蝶舞胆子小!不是蝶舞大惊小怪!实在是白玉堂的脸色太吓人了!
蝶舞被吓得一激灵,心头突突地跳,下意识攥紧展昭的衣袖,和展昭凑得更近了……
白玉堂端起手边的茶盏,茶盏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冻霜……屋里开始刮北风,平均气温跌瞬间破零度,连鬼见愁的王夫人都不敢撒泼了,所有人都抱着胳膊抖啊抖啊,一种乍暖还寒的即视感。
赵臻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赶紧抢在白玉堂徒手劈人之前(刀断了),拉住迟钝的展昭。
赵臻拉着展昭低声道:“蝶舞是装的,你别信她。”
包拯早就看出不对,白玉堂冷哼一声,展昭将信将疑,只有公孙一脸茫然。
赵臻笑眯眯对公孙道:“先生,不如咱俩打个赌吧,就赌我能不能猜中蝶舞的心思。”赵臻想了想,“赌注就是螃蟹,输的人晚上给对方剥螃蟹,吃到饱为止!”
“赌了!”公孙干脆答应,展昭也举手要参加。
赵臻摸摸下巴,“白莲花自轻自贱之后,应该是祖咒发誓……”
赵臻话音刚落,就听蝶舞哭道:“蝶舞之心可昭日月!夫人若还是不信,蝶舞可以立下重誓,此生此世不见王掌柜,否则便叫我永远找不到爹娘,永远回不了家!”
如此悲情的誓言,经赵臻一搅合,完全走样了。
展昭公孙嘴角抽抽,赵臻也没想到自己一猜就中,摸摸下巴有道:“这个蝶舞不老实,若真有诚意,应该用她自己发誓。”
仿佛为了呼应赵臻的吐槽,蝶舞狠得下心,王夫人只会比她更狠心。
王夫人道:“少扯你爹娘,就拿你自己发誓,以后再敢纠缠我男人,就叫你脸上长烂疮!”
“嘶……”赵臻咧嘴,小声嘀咕:“这誓可太毒了,蝶舞爱美如命,肯定不会答应。”
公孙展昭对视一眼,“当着这么多人,她怎么拒绝?”
“绕过去呗”赵臻微微一笑,“装可怜博取同情,自然有人替她出头!”
果然蝶舞没有一口答应,反而震惊地看着王夫人,似乎受到了非人待遇,捂着心口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能……”蝶舞欲言又止,美目含泪环顾四周,期待有人出言帮她。
公孙有些迟疑,王老板却直接冲过来扶起蝶舞,对王夫人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这毒妇!妒妇!你竟连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都容不下!”
王夫人刚压下的火气,就像碰到了助燃剂,噌的一下燃烧起来!
夫妻俩再度开战,反而忽略了低声哭泣的蝶舞。
展昭公孙的表情都变成这样——Σ(°△°)︴——真、真的绕过去了!
连放冷气的白玉堂都顿了顿。
随后,王夫人骂一句,赵臻就猜一句,偏偏每次都和蝶舞的回答差不多,甚至比蝶舞更加高大上。展昭公孙长见识了,白玉堂也不心塞了——除了好吃懒做、顽皮欠揍、缠着展昭、给我添堵之外,终于发现赵臻的优点了!
一场闹剧之后,王掌柜被王夫人提着耳朵领回家,诅咒发誓再也不见蝶舞了。
蝶舞无家可归,坚决要求留在开封府,哪怕做丫鬟、做厨娘、做小猫小狗都可以!
众人虽然看透了蝶舞的真面目,毕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仍叫她暂时留下。包拯答应帮蝶舞查阅历年走失孩子的记录,若能找到蝶舞的爹娘,也算做了件好事。
赵臻颇有些幸灾乐祸。
——留下蝶舞,开封府以后日子可热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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