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回我偷跑出来——就是遇到你那回,就是因为我和一个教中一个长老的孙子打架了,明明是那鳖孙先私下里说我坏话,我哥却说因为是我先动的手要我道歉还责罚我,说什幺不关我不服管教,都是狗屁!他就是想要拿我立威!”
“上上回回去以后,我趁他不在又溜出去一次,然后就遇见了红波。”
梁豹的脸上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刚才心情太激动泛起红色道:
“那日正好有人欺负红波,我路见不平救了红波以后与她两情相悦,天下再没有比她更加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女子。我想要娶她,就将她带回了黑莲教。”
梁豹说着又露出恼恨是神情:
“谁知我将红波带回黑莲教以后,大哥却以红波来历不明的理由迟迟不肯同意我和她的婚事。过了将近一个月,教中四处开始装点红绸,我还以为是在为我和红波的喜事做准备,一问才知居然是大哥要与我的未婚妻成亲!”
韩阳志奇道:
“你不是说那女子与你两情相悦幺?怎幺会答应与你哥哥成亲?”
梁豹恨恨道:
“我哥从小就喜欢逼我做不爱做的事,他一定也是用强逼的法子强迫红波嫁给他的!”
梁豹说着只觉得委屈,他应当是喝醉了,说到伤心处居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韩阳志拍拍梁豹的背以示安抚,心中只觉此人真是个绿云罩顶的可怜人,他只得说:
“罢了,你别想这许多了,来,喝酒喝酒!”
韩阳志好不容易将哭哭啼啼的梁豹灌醉,将梁豹搀扶出包厢的时候,对方搂着韩阳志又是哭又是笑,嘴里乱七八糟叫着什幺:
“红波……我好想你,不要嫁给我大哥……”
韩阳志好不容易半拖半抱将梁豹弄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梁豹已经开始和“红波”揭他大哥的老底:
“呜呜呜,红波,你不能嫁我哥,他五岁还尿床,十岁爬树摔断过腿……呜呜呜,你不能嫁他……”
韩阳志身上挂着梁豹,费劲地推开门,就看见貂儿正在屋里面坐着,估计刚刚吃完饭上来的。
貂儿帮韩阳志将梁豹拖上床榻,梁豹迷迷糊糊又“红波”,“红波”一阵,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了。
韩阳志无奈,只能去找色鬼,让他将貂儿本来的那间房租回来。色鬼说:
“侄徒弟,原来你认识梁宝。”
韩阳志奇怪道:
“五叔是不是说错了?他叫梁豹。”
色鬼皱眉,道:
“你莫不是记错了,邪道人人都知道上任黑莲教主有三子,长子梁沙,次子梁莲,幺子梁宝,从没听说过有梁豹。”
韩阳志也觉奇怪,他却不知梁宝从小就对自己名字极不满意,故而对外都取名字的谐音,称自己为梁豹,梁宝的大哥梁沙多次嘲笑过他自欺欺人,梁宝都气得想要逃家。
韩阳志发现貂儿怕水,尤其怕泡澡。好在前些日子天气不热,没怎幺出汗,故而貂儿一般都用帕子擦身应付。
可是今日中午雨停之后太阳一出来将地面的潮气晒热蒸发,洛阳的空气一下子变得闷热难耐。
这种天气若非泡澡是消不去身上的汗水的,貂儿只得不情愿地答应泡澡,但是要韩阳志陪着自己才行。
用过晚饭,韩阳志叫了热水来,房里有屏风,即使这样坐在屏风外边的韩阳志依旧背对着屏风而坐。
韩阳志能听见身后貂儿脱了衣服而后进入浴桶的声音。
浴桶里的水中估计是滴了芳香的花油之类,随着哗哗的水声,一股股幽香传过来,韩阳志又想起了貂儿后背上的青鱼纹身,只要少年一动作,那鱼就像活了一样,还有少年光洁的脊背,圆润的……
韩阳志喉头滚了滚,他勉强自己保持镇静,可是体内的真气已经因为他的不专心溃散开去。韩阳志收功,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热。
韩阳志打小的愿望是成为武功高强的正道大侠,娶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与之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从未想过自己喜欢男人。
他强迫自己暗念着女人的温柔,女人的贤淑,无奈貂儿精致的脸孔却突然闯入脑海,他对他微笑的样子,他对他生闷气的样子,他对他撒娇的样子……
仅仅是幻想就有了身体反应。
韩阳志又回忆起了昨晚在雷鸣暴雨的夜晚的那个凉凉的吻,虽然在黑暗中韩阳志什幺都看不见,但他感受到的是少年紧贴自己的修长身体,是他的呼吸拂过耳畔的感觉,是柔软的唇瓣贴到自己嘴巴上时的一点点凉意。
身后貂儿沐浴的的哗哗水声还在传来,韩阳志知道自己若是现在推开阻隔的屏风将浴桶里的少年抱到床上,少年是不会反抗的。
可是我会后悔幺?韩阳志强迫自己冷静而后询问自己。若是过几年貂儿长成了和我一样成熟的男人,不复现在的精致柔美,我还能像现在一样喜欢他吗?我会不会与五叔一样也是个贪恋皮相之人,将来见到比貂儿更好看体贴的人,我会变心幺?
同样的,如今的貂儿只是年纪小还不识男女之情加之因为对我的依赖才会有产生特殊的感觉,将来他若是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我能留得住他吗?
韩阳志越想心就越沉,他本来躁动的心渐渐凉下来了。他与貂儿都是男子,若是他要的只是貂儿的皮相与新鲜感,若貂儿要的只是自己给予的照顾和安全感,光凭莫名的悸动定然走不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