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志盘缠用完靠打零工赚钱,因为人生地不熟,他只能找到些收入微薄的粗活苦力活。韩阳志习过武力气大,半大小子能当壮劳力使,但工头给的工钱却是只有普通壮劳力的一半。
韩阳志不愿与那些人多唠叨,往往攒足了盘缠就带着阿大上路去其他地方打听貂儿和一个和貂儿一起被人劫走的,现在可能和貂儿在一起的丑哑巴。
韩阳志一直规避着与武林的联系,更是逃避着所有雪山派的消息,每日的花销用度已经足够韩阳志头疼,他渐渐疏于习武,有时和一群劳工一起在甲板上搬运米袋的时候,韩阳志会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普通人。
韩阳志赶路脚程快,阿大虽有四条短腿,腾挪之间也赶不上韩阳志,韩阳志怕把阿大也弄丢,赶路时往往将灰貂挂在肩头或围在脖颈间,不让其下地行走。加之韩阳志自觉弄丢了貂儿,心里有愧,对于阿大便纵容些,阿大要吃从不拦着。
长此以往,阿大那肥貂的毛发越发油滑水亮,那小脸和脖子上攒了一簇簇的肥肉不说,本来还算细长的腰身也发展出了人类口中的水桶腰,韩阳志两手合拢居然握不下。
须知当朝人以身材健硕为美,虽然阿大这灰貂的身材再走样个十万八千里也不可能有人称赞一声“好健硕的貂!”
但韩阳志却觉得肥硕似小猪的阿大也挺不错,起码摸起来这皮毛这手感,当真是妙极。
当然阿大不是光长肥肉的,它的身长比之韩阳志第一次见他也长长了一些,不过和韩阳志的变化比起来却是差了太多。
韩阳志如今已经满了十八,看身形已经完全具备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特征,硬挺周正的五官,蜜色的皮肤,宽阔的肩膀,笔直健壮的大腿,还有因为干活外加一直抱着阿大那肥貂行走练出的结实双臂,一眼望去当真是一个大好男儿。
距在义庄与貂儿分别的一夜过去已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又是一年阖家欢聚的大年三十夜,江陵府下的一处小县城处处点着红灯笼,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炮仗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孩子们欢喜打闹的声音,显得格外热闹。
韩阳志扛着脑满肠肥的阿大走在街上,一人一貂腹中空空地在街上游荡。韩阳志昨日才刚刚抵达江陵,他一进这个江陵城就想着四处走走询问打听貂儿的下落,貂儿的消息没有探听到,倒是看见一个姑娘跪在街上。
韩阳志见那姑娘面前摆了张写了字的白纸,于是上前查看,只见那纸上写道这姑娘从小失孤,全靠年迈祖母抚养,如今祖母患病,然家中没有余钱替祖母买药,求过路好心人施舍,那姑娘愿意等到祖母百年之后为奴为妾追随恩公。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有人戏谑道:
“等你祖母死了再来伺候恩公,那若是你祖母十年不死,二十年不死,我岂不是大为吃亏?”
他这样一说,不少看好戏的人都起哄道:
“不错不错!小娘子你这样莫非是要诓骗我们不成?”
少女连忙解释是自己祖母瘫痪在床时日无多,自己只想尽了祖母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孝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少女的摊子前围了不少看好戏的闲人,但真想出钱接济少女的却一个没有,大多是冷言冷语的嘲讽,还有更大胆的流氓混入人群,见那少女有几分姿色,便恬不知耻地出言调戏。
那跪在地上的少女吓得脸色发白,又是惊惧又是气恼。
韩阳志实在看不下去,他师父吴云山生前一直教导要救人之急,他无法坐视不理,便抱着阿大上前,掏出身上所有的盘缠放到那可怜少女面前的白纸上,正好看见纸上“奴家愿为妾为奴随侍恩公。”这句话,他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多少钱,你先拿去用吧,不用还了。”
那姑娘被人欺负,正心中气苦悲戚,突然看见面前的被摆上可怜巴巴几两碎银子和若干铜板。
她抬头,就看见一个衣着穷酸的俊朗青年抱着只灰色的貂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看自己。
跪在地上的姑娘本来想要说什幺,却脸上一红接过银子,也不嫌韩阳志给的银钱少,只感激地叩首道:
“多谢恩公!请恩公告诉奴家恩公的名字,等奴家将来来报答恩公。”
众人听了你卖身救救阿奶的姑娘的话,他们看看她手中那点银两,再瞧瞧姑娘漂亮的脸蛋,不少还是光棍的男人都感到大为后悔,他们还以为这小娘子这样变相地卖身,好歹要个二三十两银子,没想到这青年只给出不到五两的碎银就抱得美人归。
众人正懊恼不已,眼红韩阳志的好运气的时候,却见韩阳志摆手道:
“我名叫韩阳志,这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