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外面守门的宫女突然跑进来说道:“娘娘,紫微宫的李公公来了。”
“啊,快快迎公公进来。”张小若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脸不自觉的有些红。如月和落月也连忙将绣花的东西收了起来,低头站在张小若身后。
“奴才李居给明邵仪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李公公小碎步走进来,笑着给张小若行礼。
“李公公快请起,”张小若上前扶李公公起来。
“恭喜明邵仪,贺喜明邵仪,明日便是娘娘初次侍寝的日子了,咱们虽高兴,但还是得扫些兴致给娘娘讲些规矩,还望娘娘都,不要出了什幺差错。”
“公公请讲,小若定会谨记。”
“明日戊时,紫微宫会有轿子来接娘娘过去,娘娘需提前沐浴好,”李居扭头让 两个端着东西的小太监进来,“这是您明晚要穿的寝衣,还请您提前收拾妥当……这木盒是皇后娘娘要奴才交给您的东西,说您一看便懂了。”
张小若点头,落月和如月走上来接了过去。
“您明儿到了寝殿,原是有内务府的姑姑给您验身熏香的,但陛下说您已跟着皇后娘娘学习许久,这些便省去了。您只要跪在床边等着陛下就好了。”
“好,我都记下了,”张小若点了点头,“就……这些吗?”
“就这些了,陛下体谅您年纪小身子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事都省去了。”李公公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目光却很慈祥,像看着自己小孙子一样看着张小若。
“那,那什幺,我不用盖盖头吗?”张小若咬了咬嘴唇问到。
“什幺?”李公公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新娘子盖的盖头呀,”张小若低着头不太好意思,“虽然我已是后宫之人,但初次侍寝不也要蒙盖头吗?”
“哦,您说盖头呀,那是选秀进宫当晚陛下宠幸的娘娘才戴的。娘娘进宫已有大半个月,伺候陛下也已许久了,侍寝就不用戴了。”
孑然一身的李公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与自己夫君第一次同房时盖着盖头对张小若来说意味着什幺,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床边,等夫君用代表“称心如意”的秤杆掀开自己的盖头,两人相视而笑,含情脉脉,而后相拥而眠……才是完美的第一次。张小若没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定亲,没有了成亲,没有了十里红妆,没有了众人的祝福,现在竟然连最后的闺房之礼也没有了……他强装微笑谢过了李公公,送他出了岁羽阁,直到出了殿门,李公公才反应过来,张小若问起盖头,不是因为他不想戴,相反,是因为他很想戴。他拍了些脑袋,后悔自己反应迟钝,没能安慰小孩儿几句,现在都被人家送出门了,再专门回去说这个,谁也不好看。他在岁羽阁殿门前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大人,您别哭了,您快别这样了……”落月急得不行,前脚刚送走李公公,后脚回了内殿,张小若的泪珠子唰的就掉了下来,还不是平常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抿着嘴唇,一点声响也没有,眼泪却泄洪似的往外冒,瘦弱的背脊抖得厉害,把落月和如月吓得不行。
“大人,您要哭就哭出声来成吗,您这样,奴婢们也想哭了……”如月心思细腻,怎会没听出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可这又有什幺办法呢?天恩,从来只能谢恩接受,不能推辞拒绝。
“我、我没事……”张小若哽咽着,“无论如何,我也就这样了……我只是想,若,若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两个,嫁出去,定要风、风风光光的……让你们两个,最风光的出嫁……”
“奴婢哪儿也不去,奴婢这一辈子都伺候大人!”两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圈,默默地上前抱住张小若。张小若把头偏向一边,手捂着眼睛,终是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
四月十五,是距离三年选秀还有二十天,距离秀女进宫还有一个月的日子,一大早张小若便醒了,被体内含着的药珠折腾的不轻。这药珠他已许久没戴过了,正是昨天白映彩让李居用木盒送来的,同时被装在木盒里的,还有一支镶金凤钗,和一封信。张小若打开信,上面没有提名也没有落款,只有一首贺新婚词,美好的词藻搭配白映彩大气的笔锋,让张小若心弦一颤。
原来,真的还有人记得,今日算是自己成亲的日子……张小若坐在床上,没有叫落月进来伺候他洗漱,而是拿出白映彩送他的新婚贺词,读了一遍又一遍。他已经想通了,没有定亲成亲,没有夫妻对拜,甚至没有闺房之礼,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站在那个男人身后,能一直陪着他,能为他分去一二分苦恼,无论要自己承受什幺,他都甘之如饴。
……
戌时一刻,张小若规规矩矩地跪在寝殿内的龙床前,膝盖下面垫着厚厚的软毛垫子,身边还放了一个小小的火炉,炉火内噼里啪啦烧的正旺。他扑了淡淡的脂粉,擦了点口脂在嘴唇上,原本粉色的樱唇变得红润不少。头上插了那支白映彩送他的新婚礼物,镶金凤钗,身着紫微宫送去的寝衣,透薄的丝绸面料松垮地堆在身上,却勾勒出他刚发育起来的青涩身体。寝衣内未着丝缕,只有一条黑色的皮质丁字裤,坠着正在他花穴里滋润的药珠。
“唔……”张小若感到腿间一片湿滑,忍不住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