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为你姐姐报仇么?”
玉蝴蝶指尖用力,让尤离微微吃痛,她的颤抖突然加剧,紧咬着牙关点头。
尤离舒了一口气,“你姐姐临死前要明月心保你一世安宁。”
玉蝴蝶的眼泪骤然又落下来,强忍着不哭出声,埋在他怀里抽搐忍耐。
尤离道:“恨么?想不想杀了她?想的话,就要做到。先要忍,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做得到的。”
“你姐姐付出了性命都换不了你的命——所以你的命很宝贵。明日要谄媚,要殷勤——你是送来给我消遣的,要会取悦我。”
他的轻抚着她肩膀,“不过我不会假戏真做的。好姐姐,别害怕。”
玉蝴蝶只低微地啜泣着,尤离垂下手腕,一枚小小的铁莲子滑至他指间,弹指而出灭了烛火。
“好姐姐,能不能放开了?”
玉蝴蝶死死抓着他肩膀,不断有眼泪滑落,闭着眼睛咬着唇,把巨大的痛苦压在胸口,几乎要背过气去。
尤离拥着她躺了下去,一边拉过被子一边道:“你不放开,只能这样躺着了。”
玉蝴蝶在他怀里的痛苦模样让他骤然想到在江熙来怀里痛哭的自己。
至少自己那时能哭得肆无忌惮。
于是闭上了眼睛,缓缓道:
“好姐姐,别害怕——等你哭累了就能睡了。”
铁剑门
江熙来把杜枫接到了自己西湖边的小屋,反正他每天也就是在城门溜达,那么移驾到西湖溜达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西湖的景色难道不是比城里好看多了吗?
杜枫好像也是这么觉得。这让江熙来很欣慰。
“可是其实你就是想问尤离的事情罢!”
杜枫如是拆穿他。
江熙来居然摇头,“前辈之前说,教给尤离他们的那些,除了便于他们杀人,也为了他们活得更长。”
杜枫道:“小子,你可不是当杀手的料。”
江熙来道:“可是我不能死。”
杜枫道:“所以你想学让自己活得更长的技能?”
江熙来点头。
杜枫也摇头,“有这个必要?现在谁要杀你?”
江熙来冷了眼神,“这可说不准,对不对?”
杜枫思考片刻,“可是为什么我要教你?”
江熙来道:“因为您的酒以后我都包了。”
杜枫道:“成交!”
他清了清嗓子,拍拍他的肩膀,“那么首先,每天绕着杭州城跑十圈——”
江熙来方睁大眼睛,杜枫已挑眉道:“怎么?没有一个好身子怎么可能活得长?我可先说啊,我不会强人所难的。但是我要求你做的,尤离都做得到。你呢?为什么不可以?”
江熙来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城边去。
清晨的温度还很低,城里却依旧很热闹。
虽然没有开封热闹,也比九华好了几十倍。
江熙来跟着这个幽默并且很有性格的前辈,他说起话来其实并不像前辈,语气感觉是个小孩子,语速也很快,经常东拉西扯地讲偏题。
他说,你不能让人一眼看出你很高兴,或者你很不高兴。这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你最常用的一个表情经常挂在脸上就好了。对——就是这个笑!你就一直笑好了,也不用像尤离那样,感觉别人欠了他很多钱……
他说,你千万不要相信女人。
女人……唉……
你也不要相信男人……
不要这样看我!我的意思是要时刻保持警惕!
对了,说起这个,你和尤离……你们俩……谁在……额……咳,老脸一红——当我没问!
……
……
……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悄悄告诉我罢!
小后生!
江熙来!
……
……
……
你别脸红……我真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还可以换着玩?
咳咳,其实我也年轻过对不对,都是过来人……都是男人……
江熙来红着脸听他唠叨——前辈其实……蛮可爱的……只是话多了点。不过听着他这样的语气终于让人感觉到新年的该有的一点轻松。
江熙来从城门守卫那里拿到一封信,不是太白来的,也不是江南来的,倒让人觉得奇怪。
信上的笔迹倒是还端秀。
江少侠,展信安好。
吾乃燕南飞旧友,得闻噩耗终日戚戚。燕兄误入歧途,惨死黑刀,心甚悲。燕非生性从恶,定受青龙蛊惑,不得善终。今欲与数友为其报仇,欲知燕兄亡去详情,听闻少侠与其一路情挚,亡去之时亦在场,已在去往杭州之途。
铁剑门已散,然往昔门人多杂。中有鼠辈言其死于傅红雪之手,傅红雪同于四盟八荒,亦欲为之报仇。然则说辞者也,实欲投奔青龙会,然燕兄各种详情,少侠约皆知,恐其对尔不利,望小心。
至杭州,再做详议。恭贺新春。
昔铁剑门,卢少秦
尤离的指尖敲着桌子,淡淡地重复那个名字——
“卢少秦?”
萧四无看他一眼,悠悠道:“燕南飞昔日起家后,铁剑门的声望也起过一阵,有不少人投奔,但是他不管门中事宜……呵,其实也根本没有时间管了,因为他忙着去寻公子说的什么心剑。所以铁剑门中无人主理,到底不堪大用,很快也散了。”
他低下头整理着护腕,“这个卢少秦后来去了东越,在渔村边开了个医馆,颇有口碑。燕南飞去后,昔日的门人大多是闲散之辈,无甚出息。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