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谢宁做朋友,他就已经兴奋不已。
将来说出去,他可是有个武功超好的美人朋友呢!
玉姑姑沉默一阵,终是没有告诉他那果子刚刚一直放在座上的袋子里,谢宁也就是随手拿的。只是自己早上叫他时,他说不吃。
就让他开心一下吧,玉姑姑心道。
谁知萧邢宇忽然又开了口,仍是笑吟吟地弯起了俊俏的眉眼,吩咐道:“一会儿到了地方,先找个大夫看看你的伤,就是不知道这山旮旯有没有大夫什么的……”
后面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后来便没再说话了,玉姑姑向来无甚表情的脸上却是怔愣了许久。
后来那个果子还是吃掉了,虽然这种野果子并不算太好吃,甜酸中带着些苦涩,却也是能生津止渴,暂时填了下肚子。不多时便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个村庄,一行人下了马车,找了间民宿借住一宿,谢宁和蓝庭生出去打听去幽兰谷的路线,萧邢宇则是主动去找大夫。
不到午时到的王家村,等安顿下来,已经是黄昏了。
谢宁回来时萧邢宇正在吊脚楼上面靠着栏杆看落日,看着便是十分惬意。
蓝庭生倒是没再把那张面具戴回去了,这会儿去屋主人那找吃的了。谢宁刚到楼下,便被眼见的萧邢宇发现了,而后唤他名字,朝他挥手,面上由衷的笑容做不得假。
红霞似火,照的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
谢宁唇角不免得沾上几分快意,走上楼去,萧邢宇殷勤的上前,语气很是轻快,问道:“怎么样,这儿离幽兰谷远吗?”
谢宁道:“不算远,翻过西南这两座山便到了。明早出发的话,天黑前能到谷口,只是进谷时会麻烦些。”
起初碰上段青枫时,他正好在幽兰谷画了画,赶到断水城,也不过几日时间,想想幽兰谷也不算远。萧邢宇点点头,“总之先完成段青枫的愿望,帮蓝庭生找回他娘亲再说吧。”
谢宁有些不解:“你不是在避祸吗?还有闲心帮他们?”
谁知萧邢宇也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想帮蓝庭生?”
谢宁沉默一阵,远目眺望着夕阳西下,萧邢宇立马改口,笑嘻嘻地说道:“我是在避祸,但如果段青枫真的因为我出事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心安。所以我想着,趁我还活着,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谢宁却轻声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做。”
萧邢宇凑在他身边,也靠在栏杆上,却总是隔了一步距离,他说道:“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
纵使是夕阳,也有些刺眼,谢宁低下头,缓了一下,又问道:“你这么守承诺,可曾有过失约?”
萧邢宇点头:“失约也会有的。”
可谢宁又追问:“那你还记得,你上次失约,是在什么时候吗?”
此话一出,萧邢宇的脸色骤白,笑容也在瞬间褪去,扶在栏杆上的五指慢慢攥紧。似乎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萧邢宇不大想要回答,但谢宁却转过来看着他,萧邢宇想了下,终是开口道:“大概是在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失约了……”
他又很快转移开话题,望着夕阳长叹一声,勉强笑道:“不说这个了,原来皇城之外的落日也这么好看。”
又是一阵沉默,谢宁缓缓垂下眼皮,转身望那火红落日,语气淡淡地问他:“第一次在皇城外看落日吗?”
萧邢宇笑意渐浓,点头欣喜道:“我从来没有出过皇城,我父……父皇希望我待皇城里陪陪他,干点什么都行,出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谁都不放心。”
似有些讥讽,谢宁道:“你父亲可真是专权。”
说起他父皇,萧邢宇有些怀念,“可惜往后见他的机会少了。”
谢宁没再说话,似乎心情也不大好了,看了一会儿落日,一言不发便又转身回屋。
看他背影有些落寞,萧邢宇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自责,难怪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谢宁不爱听的话吗?这会不会破坏他们的友谊啊?萧邢宇很是担忧这一点。
夜里得空在蓝庭生的逼迫下打了张五千两的欠条,萧邢宇并不觉得肉疼,他向来花钱没啥观念,反正他家里有的是钱,虽然这次在路上遇上许多事,现在玉姑姑身上的现银还不到五千两。
给了些碎银子给屋主人,让他们帮忙准备些明日上路的吃食。这村庄不算小,村民们穿着和他们不一样的民族服饰,手上头上带着精致的银饰,看起来极好看,村民们也是热情好客。
萧邢宇对这些都很好奇,但是玉姑姑喝了药后早早便休息了,蓝庭生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谢宁也待在房间里闷了一晚上。
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谢宁,但谢宁是跟他谈话后才开始不高兴的,夜里用饭时,萧邢宇去叫他,便叫他在窗边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这雪亮锋利的剑刃,若是蓝庭生在这定会告诉他谢宁身上带着杀气。
而后谢宁说了句不饿便叫他出去了,冷冷淡淡的,比从前更甚。
萧邢宇想不到什么,只想办法哄谢宁开心,好弥补他们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友谊。夜里睡不下,萧邢宇见那屋主人正巧在楼下做着些什么东西,月光下还在闪闪发亮。
萧邢宇好奇的凑过去,原来那屋主人也是个手艺人,他年纪不算太大,看着而立之年,夜里偷偷的在楼下做着银饰,打算过些日子送给他的媳妇,讨他熄妇欢心。
送东西确实能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