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过去,把吻留在他的唇边。
不久符钦若安静下来,施诗磊在黑暗里端看他的睡颜,不禁咬了咬嘴唇。
“施诗磊。”施诗磊的吻才离开他的眉间,便听到他轻声叫自己的名字。
还以为他睡着了,施诗磊怔了怔,“嗯?”
“病好以后再给你讲故事吧。”符钦若没开眼睛,喃喃说道。
闻言他错愕了半晌,忍着笑还有其他的情绪,点点头,“嗯。”
符钦若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声,说,“跟你说件开心事吧。”
“什么?”施诗磊倒是不觉得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值得开心的。
他扣了扣他们交握在一起手指,轻声说,“明天会下雪。”
施诗磊愣了一下,失笑道,“这算是什么……”听到符钦若说完以后便轻缓下来的呼吸,他勾起了嘴角,“开心事。”
古镇上一回下雪,还是四年前。从去年入冬开始,天气跟往年比起来就十分暖和,本是没有下雪的征兆的,谁知过了年以后温度骤降,隆冬似是要赶在立春到来以前重新上演。
真的下了雪。
一开始只是随着朔风漫天飞舞的小雪片,过了两天,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施诗磊陪符钦若去医院打了三天针,傍晚回来的路上,看到被白雪覆盖的古镇,不禁停下了脚步。
“等雪小一些以后,可以出来走一走。”尽管已经不咳嗽了,但符钦若的声音还是喑哑着。
施诗磊把伞交给他,掏出手机对着桥下的雪景拍了一张做留念,低着头看效果时嘀咕道,“等你彻底好了再说吧。”
“让我看一看。”他伸出手。
他把手机给他,伞拿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说,“他们今天要回去,会挺难的吧?说不定车也不开了,这么大的雪。”
“应该没问题,他们买的不是高铁票。”符钦若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要去火车站了,晚了来不及。”
施诗磊听了高兴道,“太好了!那只剩我们两个人了!”他挽住他的手说,“再有人来先不要让他们住了,好不好?就两天。不,三天……四天!”
符钦若低头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只是微微扬起唇角,没有回答。
施诗磊正准备拖着嗓音央求一两句,却见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忽然想起他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手机,连忙抢了回来。
屏幕上的照片里是一个男人睡着时的脸,时间太久,施诗磊早就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
他松开了符钦若的胳膊,按回主页面,举着伞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符钦若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还是往前走着。
明明他没有加快脚步,可施诗磊还是觉得要跟不上他了,便快步走着跟他并肩。他想起相册里还有龙倾的照片,想要说些什么,可找不到起头的字节。
回到烟雨长廊,施诗磊也把伞收了起来,扭过头去看符钦若,他还是静静垂着眼帘,没有开口的意思。
施诗磊一咬牙,还是把手机掏出来,拉住他以后,低着头开始删照片。
“诶?小符!”符钦若本来低着头看他删照片,听到有人叫他,回过了头。
施诗磊闻声望去,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先生,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站在一艘乌篷船上,从前没有见过。
“冯叔,您回来了?”符钦若微笑问候着,显得礼貌而谦和。
冯老汉乐呵呵地从船上下来,走上码头,一边摘斗笠一边说,“过年前就回来了,一直没看到你。听说你病了?好多了吧,这才开年,病了可不好。”
符钦若点头,“好多了,才打针回来。”
“嗯,多休息。我听你嗓子还不是很好,好好养着。”冯老汉好奇地看看施诗磊,问,“你朋友啊?”
符钦若看看施诗磊,莞尔颔首,“嗯。”
“冯叔过年好!”施诗磊连忙拜年。
“呵呵,过年好,过年好。”冯老汉寒暄着,对符钦若说,“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船啊,跟人一样,一直放着不用也不动,会坏的。”
符钦若先谢过了他,“嗯,好。”
“他是谁啊?”道别以后,施诗磊终于找到机会跟符钦若说话。
符钦若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说,“之前客栈里的艄公,去年在美国的女儿生了孩子,就跟妻子出国去看了。”
施诗磊了然点了点头,眼见符钦若进了门,连忙跟上去,牵住他的袖管。
“我……”他刚要开口,看到那对情侣提着行李从里面出来,只好又松开手。
符钦若看看他们,问,“要退房?”
“嗯。”女生往外头望了一眼,感叹道,“雪真大!”
他没说话,而是走到柜台后面给他们做结算。
施诗磊也跟了过去,跟他们寒暄着,“不过你们这两天玩得好吧?”
男生笑道,“嗯!下雪更漂亮了,拍了很多照片。”
听到照片,施诗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二人等结算时,说起了明信片的事。女生拿出一叠写好的明信片向符钦若借印章,却被男生阻止道,“这么多,要盖到什么时候啊?这都要赶火车了。”
“不就是盖印嘛,又不是写字,能花多长时间?”女生不满道。
“你刚才也说洗头发不花时间,结果你看现在几点?”男生数落她。
她一怔,忍着气,翻了个白眼以后就不再和他说话了。
施诗磊看到他们吵架了,不想揽事做和事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