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娴:「好,我相信你!可惜十二年过去了,安先生一直没有露面,也不知他和我的世倾,是不是还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
宁昊天犹豫了一下,掩饰地:「等乐颜和宁致远成亲之后,我就会亲自去寻找安师弟,和他当面了结过往所有的恩怨。到时候,我一定会将您的儿子毫发无伤地带回您的身边!」
白颂娴微微欠身:「多谢宁老爷。」
宁昊天:「夫人,是您当初结的善缘,才给了宁某今天回头是岸的机会。应该说谢谢的是宁某!」
宁昊天再次向白颂娴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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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惠子坐在郊野中的一棵樱花树下抚着三弦琴,琴声哀怨。
安逸尘远远地走了过来,鼓了几下掌。
安逸尘:「飞花鸣琴,这意境真是太美了。只是这琴声未免太哀怨了一些。」
小雅惠子微微含首:「逸尘君,这只琴曲乃是告别之音。」
安逸尘:「告别?你要回日本了?」
小雅惠子:「不,尽管我很想回日本了,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回去…逸尘君,这只怕是我最后一次与你以朋友的名义相见了。下次再见,你我已没法再这样心平气和地以朋友相处了。」
安逸尘:「哦?为什么?你们日本香会又有什么大动作?」
小雅惠子:「对不起,我不能说。」
安逸尘苦笑了一下。
小雅惠子:「逸尘君,后天,乐颜就要和宁致远成亲了…」
安逸尘惊了一下,差点站不稳身子。
小雅惠子看安逸尘的模样,像是才知道这消息,想来宁致远跟乐颜是瞒他的。
小雅惠子叹气:「其实你本来已经得到了所爱之人的心,可惜你背负的仇恨让你错失了自己的爱人…」
安逸尘不知道为何此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承受:「落花流水,春去秋来,这些都是无可奈何之事…」
两人相对沉默。
小雅惠子:「逸尘君,我有个疑问,埋在心底很久了,不知当说不当说!」
安逸尘讪笑:「你说吧!至少眼下,我们还是朋友…」
小雅惠子:「安秋声真的是你的亲爹吗?」
安逸尘一怔:「你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小雅惠子:「一个父亲,怎么忍心给儿子灌输那么多的仇恨,让儿子就只为复仇而痛苦地活着…」
安逸尘苦笑:「惠子,你不了解我们中国人。中国的男人,为家族复仇是他的本份…」
小雅惠子:「可是你爹为什么会抹去你小时候所有的记忆?」
安逸尘:「我爹解释过了,他不想让我记住我安家家破人亡的恐怖场面。」
小雅惠子:「既然你爹怕你记住家破人亡的惨事,那又何必要你复仇?如果要你复仇,又怎会怕你记住那些可怕的场面?这不是很矛盾吗?」
小雅惠子继续说道:「你幼年的记忆已被抹去,你又怎么确定安秋声就是你父亲?又怎么确定他给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安逸尘语塞,眼神中也闪过困惑。
小雅惠子从和服袋中拿出一个小香精瓶:「这是我在研发催眠香时,无意间研发的醒脑香,他可以让人思路清晰,想起一些忘却的事情,不知能否破解香大师的忘忧香,但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安逸尘接过小雅惠子手中的香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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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声愣了愣,突然一扬手给了安逸尘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又惊落了屋顶横梁上的灰尘
安秋声:「混帐!你居然还会怀疑我不是你亲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相信日本人的挑拨!你忘了爹是怎么费尽心力地把你抚养成人的吗?你小时候生病,是谁日夜守候在你床前照料你?你被别的孩子欺负,是谁不惜拼了命地去为你讨还公道?为了让你受到最好的教育,又是谁省吃俭用送你去日本留学?」
安秋声神情激动,步步紧逼,面上的伤疤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中看上去十分可怖。
安秋声:「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子情份,居然还抵不过一个日本女人的挑拨?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安秋声逼视着安逸尘,泪流满面。
安逸尘不知所措地:「爹,你别伤心!我,我…对不起,爹,是我错了,我不该相信别人的挑拨!您这些年来是怎么对我的,我都一一记着呢!」
安秋声:「记得就好!逸尘,说不定小雅惠子对你说这番话正是他们日本香会计划中的一部分,你可千万不要中了他们挑拨离间的诡计了。」
安逸尘愣了一下,若有所思起来,神情困惑。
安秋声突然敛去怒色,心疼地摸了摸安逸尘的脸。
安秋声慈爱地:「疼吗?」
安逸尘摇摇头。
安秋声:「逸尘,你不要怨爹!爹已经失去了你娘,失去了你妹妹,就只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你连我都不信,连我都要怀疑,那就太伤爹的心了!」
安逸尘低垂的头下,眼神有些飘荡:「爹,对不起…对不起…」
安秋声:「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要真觉得对不起爹,就拿出实际行动来,去为你娘和你妹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