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胡茬。
心疼。
“傻瓜!”我轻声低骂,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阳朔听到我说话不由得立马松开我的手冲出病房去找医生,我静静躺在床上,此时的内心无比的平静。
我还没有醉死,我还好好活着,左一天找不到我,贺辄南答应放过我,李继和曹蔚这么关心我,阳朔这么爱着我,我没有理由不感到满足。
医生很敬业地给我做了全身检查,身体上没什么别的大碍,就是血液里酒精浓度还比较高,需要再多休息几天,另外,声带因为受酒精的刺激过大也有些受损,以后发声会有点问题,还有,我的胃有局部出血的状况,不过好在还没穿孔,近几个月都只能吃流质食物并且再也不能受生冷食物的刺激,否则会落下一辈子的毛病。
一旁的阳朔听得眉头紧皱,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攥着,像要打人一样青筋暴露。
我靠在床头坐着,沉默着听完医生给我的劝告,其实比起阳朔我要坦然很多,没错,我这辈子有可能再也不能吃很多我喜欢吃的食物了,但是起码我用这个代价换来了我们下半辈子生活的安宁。至于声带受不受损我更是一点不,本就没想着要往歌星方面发展,更是天生的五音不全,所以阳朔不知道我认为这样的付出有多么值得。
阳朔送了医生出去,关好门却迟迟都不肯回转身来,双手抵在门上,头深深垂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够很明显地看见他的肩膀在小幅度颤抖,虽然他极力忍耐着,但我还是看见了。
其实我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和他无关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根本没必要自责些什么。
“你打算这样一直面壁到什么时候?”我的声音不大,喉咙撕裂一样疼得难受,想要发出声音其实十分困难。
阳朔的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慢慢转了过来,本就苍白的下嘴唇上多了一排明显的牙印。
我招手叫他过来:“隔这么远我看不清楚你的脸。”
他愣了愣,最终还是举步朝我挪了过来,我拍拍床沿让他挨着我坐下,他很顺从,乖乖挨着我坐了下来,还伸手过来为我掖了掖被角。
“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笑着安慰他,声音沙哑得难听,“我还死不了。”
可能是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冷,他也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看着你这样我很心疼。”
“值得的。”我朝他伸出右手,他立马会意地伸出双手来握住我的手,我不禁觉得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没人来拆散我们就该感恩戴德的,我和他对视,坚定地告诉他,“即使我从此变成了哑巴,从此只能喝白粥也是值得的,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唐吟不希望我自暴自弃,所以我一定要振作,为你,为我,也为唐吟。”
“嗯。”阳朔重重点头,鼻音很重,泛着血丝的眼睛也已经湿润,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是这么感性的一个人。
“以后我不能吃你做的绿豆沙了。”我倾身向前紧紧拥住阳朔,脸贴着脸蹭着他扎人的胡茬,语气却平淡得不像话,“连夏天都不能喝冰水了,声音也难听得要死。”
说这样的话并非我自暴自弃,我只是在坦然面对现实。
阳朔热烈地回应着我,老虎钳一样的双臂牢牢桎梏着我的腰,他的呼吸很粗重,鼻息很紊乱。
猝不及防地,阳朔猛地侧头一口咬住我的颈动脉,我吃疼,禁不住紧紧皱着眉。
我没有推开他,我任由他用牙齿撕扯着我的皮肤,我任由他借此发泄心中的郁结,我任由他用力得让我差点窒息而死。
2013—07—2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真想就这样一口咬死你,死了你就不用再受这些折磨了。”阳朔终于松了口,双手捧着我的脸和我对视着,我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里写满了心痛怜惜,我欣慰地一笑,他立马又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唇,哑着声音对我说,“可是我又有些舍不得一口咬死你,我们在一起还不足三个月,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一起去完成。”
“一辈子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也伸出手捧住阳朔的脸,鼻子抵着鼻子,额头抵着额头,笑得自信,“这次贺辄南这么为难我们我都大难不死了,你说以后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们?”
阳朔有一秒钟的迟疑,眼里瞬间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过他没有给我答案,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了?”我敛了笑,严肃地问,“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吗?”
“没。”阳朔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了我,“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家去给你煲点粥,医生说你这肠胃得好好将养将养,要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不是没有感觉到阳朔突如其来的不对劲的,不过我总是习惯性地会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或许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些不能被触碰的地方,我有,当然阳朔也会有,这一点并不值得我去深究。
所以我给了阳朔一个最最温和的笑:“你回去吧,顺便把你自己也收拾收拾再来,我想看看你最帅气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种满脸胡茬的大叔样儿。”
阳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摸着摸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你一天不醒过来我哪里有心思去收拾自己?”
“对不起。”我双手合十贴在脑门儿上假惺惺地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