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相当负气的行为,我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也不会让自己变得可怜。
阳朔出现在夜·阑珊时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忙着处理客人点的单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边看我动作娴熟地调着酒,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偶尔的视线触碰会让我忍不住想笑。
是的,想笑。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我才能够歇一口气,客人不再蜂拥一样上门,单子也很少了。
“想喝点什么?”我卷了卷衣袖,双手撑在吧台上和阳朔对视。
“你已经把我灌醉了。”他伸手过来在我手背上轻轻地挠痒痒,嘴角的笑意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蛊惑人心,“光是看你调酒我就醉了。”
手背,痒痒的。
心,也痒痒的。
我反手握住阳朔在我手背上胡搅蛮缠的手,猛地一用力把他拉得离我更近了些,然后慢慢靠近,隔着吧台吻了他。
这一次,他没有像昨晚一样霸道地抢夺主动权,只是乖乖地接受了这个轻轻浅浅的吻。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煞风景的人总是能掐准时间就粉墨登场。
我笑着放开了阳朔,然后给了李继一记眼刀,故意冷冷地说:“知道不该看见你还死皮赖脸地走过来凑热闹?”
阳朔低笑,望着我的眼里满溢柔情蜜意,他甚至连回头看李继一眼都没有,眼睛的焦距始终锁定在我脸上。
李继瘪了瘪嘴,继续朝吧台靠近:“总要让我死得瞑目啊,你们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一腿?”
我当然没有忘记昨晚李继向阳朔示好结果被拒绝的事实,但解释这东西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必要的,我的事向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这个人是我来到重庆之后结交的最铁的兄弟。
“阳朔现在是我的人。”我挑眉,宣誓主权。
“得得得,我又没说要挖你墙角。”李继贴着吧台打了我一下,不痛,这是他表达亲昵的一种方式。
“要挖也要挖得动才行。”阳朔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对吧,亲爱的?”
“当然。”我得意一笑。
李继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肚子:“我今晚上吃得有些多。”
“去你的!”我伸手就把擦吧台的抹布扔到李继脸上,“滚去收拾桌子,8号桌的客人走了。”
“哎呀呀呀,不要酱紫对人家嘛~~~~~”李继把抹布从脸上扒拉下来,瞬间就换上了一副娇羞的样子。
这次换我想吐了,这货绝逼不是攻,活脱脱一只受。
李继还是拿上抹布屁颠屁颠地去收拾桌子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甚至还有些出神。
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李继可以活得这么自在洒脱,他把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就算是不开心也只是一时,他不会像我这样花上两年的时间来疗伤,他拥有典型重庆男人豁达的心胸。
就在今晚,面对曾经拒绝过他的阳朔他也没有一丝丝的不自然。
“你知道他昨晚和我搭讪时说了些什么吗?”阳朔也终于转过了身,和我一样看着8号桌的方向。
“说了什么?”我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他问我:‘帅哥,你在等人?’”
“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啊,我在等人。’”
“他的下一句台词是不是‘难道是在等我’?”
“你们果然是好兄弟。”阳朔转过身来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我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等的人很明显不是你,除非你躺下来让我干。’”
“难怪他回来时要找我寻求安慰,你伤了他的心了,他是‘只做top俱乐部’的骨灰级人物,怎么可能躺下来。”我也觉得好笑,李继每次和人搭讪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招,这次被阳朔用身高差距狠狠刺激了一下估计要消停好一阵子了。
“那你呢?”阳朔突然这样问我。
我有些丈二和尚:“我怎么?”
“你愿意躺下来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认真。
我瑟缩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握住他的手慢慢松开。
我没有做过bottop,所以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我承认,就目前我对阳朔的感觉来说我根本没办法强迫自己躺下来,爱,还没有那么深,或者说喜欢还没有转化为爱。
喜欢和爱,从来就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每次看阳朔我都无法避免地会想到唐吟,透过一个人来爱另一个人,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我做不到,做不到不去回想。
我希望,时间足够长,长到我可以摆脱一个人的阴影去爱上另一个人。
可能我的反应让阳朔意识到问错了问题,本来很好的氛围结果瞬间就变得一塌糊涂,可笑的是背景音乐还恰如其分地循环播放着黄大炜的《你把我灌醉》……哦,爱让我变得看不开,哦,爱让我自找伤害……放不下你是我活该……
他垂下眼眸,不再看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轻易触碰了我的柔软。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罪恶地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我和你在一起就会觉得唐吟还活着,就像唐吟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一样。
他重新抬起头,这一次眼睛里干净得什么情绪都没有,语气平淡,面无表情:“你只做top?”
“我只做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