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捕捉到他后颈上新添的黑色刺青,原来他喜欢把帮派的图腾纹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你觉得没有差别?”我不放弃地跟了上去,一把抓住阳朔的手臂扯着他问,“你觉得哪里没有区别?啊?”
“你这样又是何必?”用力剥开我,阳朔退开得老远,像是我身上有什么病毒一样。
“何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眼泪顺势滚落,指着阳朔的手颤抖得厉害,“你问我何必?”
“如果岩少爷没有其他的事要吩咐的话那我就准备走了。”阳朔沉着脸看了我一眼,虽然用了敬语可他的语气出奇地充满了震慑力,“接下来还有几个阶段的治疗,我希望像今天这样陆续听到好消息。”
我被阳朔震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阳朔又说:“命是你自己的,该怎么活你自己拿主意,别人帮不了你一丝一毫。”
“我还可以自己拿主意吗?”我苦笑。
阳朔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胸,突然放软了语气:“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自己的心里。”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但这么残酷的话他为什么要说得这样温柔怜惜?
我会误会的,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走了。”阳朔向我道别,“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等一下!”我几乎在阳朔转身的瞬间就冲上去拉住了他。
“还有事?”阳朔不着痕迹地将我推开,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
我吸了几口气,酝酿已久的问题终于宣之于口:“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里面也没有装针孔探头,我希望你能让我死个明白。”
“这话是什么意思?”阳朔勾起嘴角笑了笑,让人捉摸不透。
“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今时今日的权力和地位吗?”我也没心情兜圈子,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太长时间,今天一定要彻底解决。
“你真想知道?”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是促狭的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不想我也撑不到今天。”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阳朔居然主动朝我靠近,还亲昵地伏在我的颈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我并不是为了权和钱才接近你的。”
“真的?”我知道这样问很傻,说不定这只是阳朔故意给我挖的一个陷阱,就等着我掉进去好看我的笑话,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许,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他并不是因为物欲和权力才来接近我,也许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也许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真的。”阳朔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笑着和我对视,可就在我满心欢喜这一个月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时候他突然变脸一把将我掀翻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嘴角的笑残忍得让人不忍直视,他戳着我的脸告诉我,“不过,也不是因为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你骗我?”我的声音小的像蚊子,我知道,这个答案连自己的心都骗不过。
我真傻,不是因为名利他凭什么来接近我?不是因为名利他何以会放下男性的尊严甘愿躺我身下?不是因为名利他怎会像今天这样心安理得?
不知道老头子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让他坐了“奉义”的第几把交椅,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帮派小人物一跃而上身价百倍,这么大的诱惑,有几个人能够抵挡?
终究都是些俗人,逃不脱贪婪的本性。
我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否则我不知道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能不能再撑下去。
“爱信不信。”
这是阳朔走之前留给我的最后四个字,每一个字都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直直刺入我的心脏。
2014—03—24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我再一次见到阳朔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也是在我乖乖地配合心理治疗师完成了第二和第三阶段的性取向矫正治疗之后。
不同于第一阶段的那一个月,这两个月以来我一直挣扎在崩溃的边缘,不止身体上受尽了折磨,连心理上都备受摧残。
第二阶段是在我被深度催眠的状态下由治疗师对我的潜意识进行引导,然后当我在催眠中自己幻想出和同性的性|爱场面时对我进行电击厌恶治疗,瞬间的脉冲电击虽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却足以立即瓦解我的兴奋和高|潮,使我的身体和潜意识都产生恐惧,他们妄图通过一个阶段的多次电击厌恶治疗让我打消对同性的yù_wàng,这样就可以达到身体对同性的戒断。就好比戒毒,先让戒毒者从身体上就开始排斥毒品,当身体对毒品已经戒断之后再从心理上戒断,如此循序渐进。可他们并不知道,阳朔之于我并不是毒品那么简单,我依恋他也并不只是因为他的身体。
第三阶段的治疗仍然需要借助深度催眠,而这一阶段主要就是戒断我对同性的心理依赖,根据依赖程度的高低分成等级,然后进行潜意识中的逐级脱敏治疗。
他们还在我清醒的时候给我播放同性之间的性|爱视频,然后强行灌我喝催吐剂,灌到后来我直接自己动手对着一瓶瓶催吐剂像早餐时喝牛奶一样猛灌自己,这样的催吐治疗几乎要我看着gv吐得昏天黑地他们才满意。
整整两个月,我几乎天天都在被电击和催吐中度过,当然,由于我的极力配合,我的主治医生并没有更多的将其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