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牙刷顺势而落,我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去看阳朔,只见他邪恶地冲我挑了挑眉,勾起嘴角笑得非常落井下石:“左一天死了也好,这样你就不用再接受强制性的性取向矫正治疗了。”他朝我靠近了些,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近了我的脸,啧啧调侃,“瘦了这么多,以后在床上肯定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蓦地睁大了眼,我条件反射就推开了阳朔,堪堪后退了好几步才扶着墙壁站稳。
而在这时,荣昕正好也推门而入,他径直朝阳朔走了过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毕恭毕敬地微低着头对阳朔说:“老大,那边已经出殡,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这下我才是真的被惊得目瞪口呆,荣昕居然叫阳朔老大?老头子真的已经死了?明明他前两天还能那么中气十足地和我说过两天来看我。还有阳朔刚才和我说的话……
阳朔点点头挥手叫荣昕先出去:“行了,你先出去。”
荣昕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软得像一块橡皮泥,贴着墙壁滑到了地上。
阳朔走过来干脆利落地一把将我扯了起来,我不知道是否他心情不好连带他的动作都有些粗暴,一直拖着我到洗漱台,他一手托着我的下巴一手用力掐着我的后颈让我看清楚镜子里的人,很是生气地大声吼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鬼样子,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敢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阳朔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冲我咆哮着,我几乎怀疑他是否人格分裂,明明把自己搞得更不成人形的是他不是我,明明前一秒他还能淡定从容地叫手下出去。
“放手!”我想去推开阳朔却被他用力从背后紧紧抱住,一时间挣脱不开。
“左岩,从今往后,你身上的每一条汗毛都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阳朔贴着我的耳朵,近乎疯狂地说,“我要你永远都属于我,如果你敢在我玩腻你之前背叛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我还不能很好地消化老头子已经归天这个事实,阳朔就又向我扔出这样一个重磅炸弹。
果然,最可怕的是人心。
“是你杀了他?”短暂的胸闷气短之后我实在是佩服自己还能如此冷静地问出这个问题,说来也是我傻,如果不是阳朔杀了老头子那他凭什么这么快就能坐上老大的位置?就算不是他亲手杀了老头子,那老头子的死也铁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谁杀了左一天有这么重要吗?”阳朔轻笑一声一口咬住我的耳垂,或轻或重地噬咬着,“他对你来说最大的功劳只不过就是贡献了一颗精子,他死了你才会解脱,不是吗?”
“混蛋!”我拼尽全力从阳朔怀中挣脱出来,转身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声嘶力竭地朝他大吼,“他再坏也轮不到你来杀他!”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父亲”一词对我来说所代表的沉重意义,阳朔说他对我最大的贡献就是给了我生命,他甚至在我迄今为止不满二十七年的短暂生命中扮演的都是伤害我的角色,可真的当我彻底地失去他的时候我的心竟也会觉得像被剜掉了一块什么,就像当初我失去母亲、失去唐吟时一样,全身上下所有的痛觉神经在这一刻集体向我抗议,这种痛深入骨髓,牵扯着全身,让人无法挣脱。
我痛得蹲在地上蜷缩成了可怜的一团,双臂紧紧地搂着自己,除了痛,还觉得好冷。
一个深深伤害过我的人把另一个深深伤害过我的人杀了,我的人生真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我早该猜到的,一个愿意用两年时间甚至赌上自己的命来换取快速上位机会的人又怎么可能满足于屈居人下的现状,他的目标本就该是登峰造极才正常。
两年时间,换一个帮派老大的位置,就算那场计划中的车祸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但对阳朔来说,这也是一笔赚钱的买卖。我也终于意识到他曾说过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他说自己从不吃亏,只有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才没有人能再让他吃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哭又笑,癫狂得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我盯着墙边的死角,面目狰狞地说,“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阳朔一直蹙着眉俯视我,左脸高高地肿起,刚才那一耳光我用尽了全力,他没立即还手把我揍得鼻青脸肿真是相当给我面子,还放任我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地上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
直到我再也哭不出声音笑不出声音,喉咙里只剩下恶心的干呕,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阳朔也终于看够了我疯疯癫癫的戏码,走过来嫌恶地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仰着头看他,眼眶中模糊了视线的眼泪因为这个上仰的动作顺势滑下,只这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阳朔的眼里熊熊燃烧着亟待解决的yù_wàng,嘴角挂着残忍又情|色的笑,他说:“这是你自找的,没有人逼你。”
2014—09—21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被压在床上狠狠地凌|辱,变换着各种各样的高难度体位,从太阳刚升起一直做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我不得不佩服阳朔在床上惊人的体力,就算现在瘦骨嶙峋如他也能在力量上远胜我一筹,每次我想反抗都被无情的一巴掌扇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也因为阳朔的肆意报复,我错过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