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永远经不起消磨,就像眼前的小屁孩已经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郎,拥有了自己独有的风姿和气派,不再像记忆中遥远的时候那样孤立和寂寞,却还是带着和他人之间化不开的距离感。
吴言黑色嵌着金边的衣袍落在他坐着的椅子上,不过两年,却让每个人都有了变化,就像正在座椅上的吴言早已不像是之前那样是个任人欺凌,生死如蝼蚁一样的角色,他已经慢慢有了身为魔教教主该有的气魄和权威。
这当然不仅仅是这个教主的身份所带给他的,更是他突飞猛进的实力和独到的识人眼光。
吴言看着站在他右手侧的冷御,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默默的拽了一根自己落到肩膀上的黑色长发,还好,他还不是垂暮老矣的老头子,还是可以快乐的追求软妹子的。
吴言就不明白了,他年少有为,不说英俊潇洒也绝对不到吓得小孩半夜哭的脸,怎么就没有一个妹子跟他表表白什么的。他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好不好!
吴言当着台阶下黑压压一群教众,慢悠悠,优雅又缓慢的拿出了……一把小镜子,对着那把纯银的小镜子照了又照,吴言竟无语凝噎,他都开始长皱纹了吗,你看眼皮上的一道线,果然因为长皱纹显老所以妹子都不稀罕他吗。
“摆脱!你能不能正经点,你眼皮上的那条纹没有才不正常好不好,你是想双眼皮变单眼皮吗”年糕从吴言的肩膀上啪嗒一声掉到吴言腿上。吴言都懒得去伸手扔这只肥的能宰杀掉的年糕了,果然它的两条小短腿承受不住那么肥硕的身子了吗。
冷御的眸色暗沉,同样是黑色带金边的衣服,和吴言身上的是同款,让冷御有种吴言已经是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但是看着台阶下那黑压压的一群魔教教众,冷御只是感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个荒诞的梦,作为魔教教主的吴言根本不可能抛下这一帮无关紧要的人。
吴言是抛不下这帮没事就和他玩游戏的家伙们,只是这游戏对于底下会武功的魔教教众都是个噩梦。
还在用手指头转剪子的大妞手一抖,那锋利的剪子差点划花了自己的手,论大妞现在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教主没事来比斗。任谁碰到一个第一天还被揍得起不来,除了一张还能看的脸,身子整整胖了一圈的家伙第二天就精神焕发,顶着一个肥了一圈还没消肿的身子又冲上来了得人谁都都受不了。尽管比之前一天进步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那拼死的精神还是让大妞都不忍的在教主那张还算保存完整的脸上狠狠敲了一下。
吴言表示受挫一次根本就不是个事,就算被打击了一次两次,只要不超过一百次,他还是会顶着一张猪头脸往上冲的。他还要给冷御那小屁孩做榜样,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那只年糕又骗人明明那只年糕说了成为一个霸气加成武功无敌的魔教教主就会有妹子向他主动表白,就会作拥美人无数!
谁知道美人倒是没收到,那小屁孩还一天一天冷的掉渣,现在那熊孩子脸一板他都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墨轩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白溪,用眼神示意他教主身边的那个小子脸又黑了。白溪四下里望了望,果然又一个刚入教的女子在对教主盯着瞅,估计是想看看这个被外界传的能吃人的魔教教主到底张了一张多大的嘴。
白溪偷偷用袖子掩住自己想要自挂东南枝的脑袋,默默泪奔,他家那个呆子教主还想给他们找教主夫人,但是除了那个还在辛辛苦苦找夫人的教主估计就是魔教的蚂蚁都知道教主身边守着一只大黑狼,多瞅几眼那个变得威严多了的教主都会被大黑狼咬杀。
吴言看看那个拽了他衣服一下的熊孩子,然后果然错开了想跟他眼神交流那个可怜妹子羞涩的目光。冷御冲着吴言微微一笑,很灿烂的样子,让吴言默默不语,是哪个说冷御眼睛总放杀气的?给本教主拖出去杀个一百遍呀一百遍,污蔑他家笑的越来越灿烂的熊孩子,魔教教主的狼牙棒伺候。
吴言感觉自己的教育绝对是成功的不得了,绝对对得起他一天一半的时间都在跟冷御培养“父子感情”,吴言是把冷御当孩子养,他总共心里年龄将近三十几的大龄未婚还没对象的男人,眼见着冷御长大,尽管这具身体的年龄也不过比冷御大了一两岁,但是还是却对这个熊孩子操心。
冷御看着吴言专注看着他的目光,他心里是享受着的,这让他将嘴角的弧度勾的更大,两年时间,吴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里让冷御心中的喜欢滋长,黑暗的种子得到了浇灌,沿着冷御心中弯曲的小径中扭曲的生长。
他已经不满足只在他的眼中占据一个角落,他不想看着吴言埋头一堆教务和册子,也不想吴言有一刻眼中没有他,更不喜欢吴言总是想要找女人成亲的心理,这种求而不得让冷御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看着那台阶下低着头脸上泛起红晕的女孩,吴言眯起了眼睛,刚刚对着吴言还是滚圆卖萌的眼睛瞬间变得狭长,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女孩娇嫩的脸蛋和细嫩的双手间红色飘逸的手帕,冷御的眼中倒映了手帕的艳红,那好像是鲜血绽放的颜色,就是不知那女孩的颜色会不会更好看,味道是不是很香甜。
冷御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小森林,张着黑色翅膀的乌鸦在树上叫的凄厉,他手上的剑还在流淌着流光一样绚丽的红色,那微微刺鼻的血腥让树上的乌鸦冲着冷御俯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