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看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点绝望。
那个人像是她命中的劫难,她忍不住爱上她,也想过偷偷爱着她一辈子,不和任何人说,却无意间让自己的爱慕袒露在阳光下。
可她还是不知克制,冲动而无知,甚至伤害到了最爱她的家人,一切终究不可回头。
她在国外待了整整七年,从高中到大学,因为是本硕连读,所以很早就进入实验室,所有的j-i,ng力都在学习和实验上,无暇谈恋爱。唯一的空闲时间是去社区里做义工,并由此认识了一群喜欢穷游的朋友。
可七年过去,她没能忘记她,甚至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却没想到会这么遇见她……甚至还在她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和她……发生了那样一件事。
她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一定要对这件事负责的。
可她……有什么脸面,再和她说话?
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愧疚到无以复加,但是不能和她说话。她换了手机号,姐姐也不会让她找到自己的。
就这样吧。
唯愿此生不相见。
可这一夜,徐宁还是失眠了,甚至在天将明时,她隐隐的开始低烧,但今天有个实验要做,她也没把小病放在心上,没有请假。
大概生病的时候,人都是格外脆弱的。她走在校园里,一步一步,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哭。
直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手心里灼热的温度几乎烫到了她。
徐宁抬起头,隔着眼睛的水雾,看着那个人,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秦济楚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看着女孩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很多,她的脸颊很苍白,眼睛却很黑。
晚风吹过,她拂了拂女孩的鬓发,温热的指腹从她耳廓上拂过:“为什么不见我?”
徐宁已经从那种初见她的怔愣中回转过来,避开她的指尖,也尝试着挣开她的手:“我觉得,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秦济楚凝视着她,眼眸沉沉:“说清楚了什么?”
“都忘记了。以及,再见。”
她猛然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可她没想到,秦济楚在她身后抱住了她:“别走。”
徐宁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秦济楚,你不能这样。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放手。”
女人没有放手,反而抱她更紧,牢牢的揽住她纤细的腰:“可我没有忘记。”
徐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也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是我在渴望着你。倚仗着你对我的喜欢,知道你不舍得走。”
徐宁的心思一下空了,什么叫在渴望着你……
秦济楚在她耳边说:“上次在海岛上,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离婚了。”
女孩垂下了眸子:“求你……别给我……希望。”
女人抱着她的手收的更紧,还想在说些什么。徐宁却忽然双腿一软,软在她的怀里,额上灼热的热度十分灼人。
徐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租的公寓里,躺在床上,小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女人似乎被烫到了,轻轻的嘶了一声。
她想坐起来,可是才撑起手肘,就一阵眩晕。
她生病了,头很烫。
女人系着猫咪小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碗红豆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鬓边一缕碎发垂了下来,看见徐宁醒了,近乎羞赧的朝她笑了一下。
徐宁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般的看着她。
秦济楚在她心中一直是仙气飘飘的女神仙,可今天这仙气怎么说没就没了。
“来,喝药,你发烧了。”
房间里有个小药箱,里面放着常见的家用药物,秦济楚在杯子里冲开一袋冲剂,而后把杯子端给她。
徐宁垂下眸子,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喝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秦济楚沉默了片刻:“我过来有几天了。”
徐宁顿住了,笑了笑,其实她想知道她在哪里,一点也不是问题。毕竟她可以直接在教育部查到自己的资料,自然能知道她在什么学校读书。
只要她想知道。
她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疼:“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还要和她说些什么?
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我以为……”
你会想看见我。
徐宁抿唇笑:“你不用想着对我负责,毕竟那天晚上你没有对我做些什么,都是我对你……我也向你道歉,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活,你的婚姻,你的家庭……甚至让你离婚。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总之……”
女人打断了她:“我在去度假之前,就已经离婚了。”
徐宁怔怔,半晌才抬起头问她:“然后呢?你比我大十七岁,你会和我结婚吗?”
秦济楚的目光转深,长睫如蝶翅,认真的看着她:“你会觉得我……太老了吗?”
徐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微蹙了眉头:“老?”
“……你才22岁,可我已经……”
徐宁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话。一直以来,她想的都是,她太小了。
见她犹豫,秦济楚抿了抿唇角,压下了心里的失落,没再说话,避开了这个话题,将桌上那碗粥端给她。
看起来卖相很不好,十分粘稠,红豆被煮的久了,豆瓣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