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两招?”肖君毅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先把你那群女朋友搞定再说吧,就你那玩法,早晚得翻船。”
“嘿嘿,没两手还拢不住呢。”梁峰可毫不在乎,掂起酒瓶就给肖君毅再次满上。
这人的奇葩之二,则是他死性不改的花花公子做派。据说当年没去军队,有一大半是因为泡妞不方便,现在当上了人民警察还是那副死德性,从艺校里的学生妹到职场上的新白领,就没有上不了手的妞,妥妥的三里屯常客。虽然长相算不得多出色,但是论讨姑娘欢心,就连肖君毅这种正经帅哥也得靠边站,不服不行。
但是现在肖君毅碰上的情况,又怎么可能随便找人出谋划策。端起酒杯随意喝了一口,他反问道,“怎么,还不准备定下来?二孬都把自己卖了,你还想继续玩下去?”
听到这话,梁峰稍稍有些吃惊,就算是转移话题,这也够得上生硬了。肖君毅在他们这群发小里也算出名的洒脱,根本就不在乎女人,先天条件在那里放着,从来都是别人追他的份,怎么可能突然提起定下来这个话题。
毕竟也是警察局里干刑侦的,对于细节的变化最为敏感。梁峰不动声色的眯起眼打量了肖君毅片刻,突然露齿一笑,“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了?是二孬让您老受刺激了,还是真碰上什么事了……”
梁峰的话说得不温不火,肖君毅的手却僵了一下,他差点都忘了这家伙的老本行。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这时改口未免太生硬,最终他只是笑了笑,“没什么,现在倒是有些羡慕二孬这种傻人傻福了。”
“哦?”梁峰一挑眉,“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给咱肖少使这种绊子,是个什么情况,说出来兄弟们也好给你参详参详嘛。”
“没什么情况。”肖君毅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淡淡的喝着杯中红酒,就如同在吟一杯十分苦涩的浓茶,“人家说我不过是想玩玩,双方顾虑太多,没兴趣跟我参合。”
“然后你就放手了?”这下梁峰是真惊了,肖君毅这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面上看起来圆滑,骨子里却傲的出奇,还半点不肯服输,怎么可能被这点拒绝打击才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次,肖君毅没有回答。
看着自家发小这个态度,梁峰费了好大功夫才压下心中的惊讶,连看笑话的心思都淡了,“求不得”能被列入人生四大苦之一还是有它的道理的,久经情场的梁峰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肖君毅这次表现太过古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正在或者追过某人,这么悄无声息,又如此辗转反侧,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够古怪了。
难道是……心头灵光一闪,梁峰暗道不好,难道这小子看上哪家少妇了?玩出墙红杏自然别有一番风味,但不是“玩玩”就难办了。如果没记错,这还是第一次看肖少对什么人如此上心呢,都来远离尘世、借酒消愁这套了,真打击出个好歹也不是事啊。
思索了半天,他最终一咬牙,再次凑了过来,“那位真的是如此说的?说她没兴趣跟你玩玩?”
肖君毅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你还想问几次?”
听着对方不善的口吻,梁峰哑然失笑,“小毅,你这可是当局者迷。这哪是拒绝你的口吻,分明是在给她自己的找理由嘛。如果真想拒绝,有的是其他方法、其他理由,为什么偏偏要指出你不是认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想要一片真心。以哥久经情场的阅历,这绝对也是心痒难耐了,才想把乱七八糟的枷锁摆出来,给自己一个警醒罢了。行百里者半九十,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说法可从未有人跟他提过,肖君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惊愕的望了回去,“可是他的……不像啊!”
“因为对方说得也没错。”看着对方诧异的表情,人生指导梁大师心中充满了自得,“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她自然就不会上钩,但是如果你认真起来了,却未必毫无希望。只是话要说在前面,追这种有主的类型,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能够认真到那种程度,以对方的死心眼程度,恐怕认真起来就不好甩开了……”
听到“有主”一词时,肖君毅的眉峰微微一挑,旋即明白过来,这损友怕是想错方向了,不过却歪打正着,他面临的恐怕还真是比勾引有夫之妇更为艰难的处境,在这个世界,想要“认真”,需要付出的勇气恐怕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多些。但是一想到陈远鸣可能并非是真正拒绝自己,他心间又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意动,这样“真心”,他能付出吗?
什么叫五味陈杂,现在看看肖君毅那张脸蛋就懂了。说了一大通话,梁峰端起面前的酒杯咕咚咚就是一杯,把杯子一撂,他直接给出了陈词,“想泡这种妞,代价还是有的,只是你要想清楚,到底值不值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种伐了森林就为棵树的事情,你可要想明白了再说。”
他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刚才那番话,像是打开了一道崭新的门扉,让肖君毅看到许多自己从未留意过的东西。他只考虑过,陈远鸣为什么拒绝了他,却从未想过这份拒绝背后的理由,不是自己认不认真的那种,而是那人为什么只要真心,为什么小小年纪却顾虑这么许多,他究竟在怎样的家庭里长大,经历过什么样的挫折,在那份忙碌到让人心疼的背影后,又隐藏着什么?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