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形容女人的还是什么的,统统混乱地出现在一个高大的男人那里。
“别哭了…别哭了……”袖子徒劳地揩着,手里都是一片温热的湿。
终于那些隐忍的声音冲破了喉咙,斯利亚像个女人似地,放声痛哭出来。
赛尔躺在床上心烦意乱。
他失眠了。
空间里还留有不久前四个男人聚集的气息,还有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深蓝色长发的达克瀚赤裸着,侧起身子,卷曲地躺在赛尔身边,背对他。
非常破天荒的,赛尔让奴隶睡到自己身边。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使他想要个人来陪陪自己。
达克瀚身上捆绑的封印已经解开,只留下手腕和脖子的,面具也没有给他罩上。
他们一个仰躺着,一个侧躺着。
赛尔的床很大,他把达克瀚放好后,自己贴着他躺下去。厚重的被子盖上两人,彼此皮肤里传递着暖暖的温度。达克瀚的长发铺散过来,蔓延在赛尔的手臂和胸膛上。
达克瀚的身子在发抖,赛尔醒着也不说话。
空气里没有任何药剂的甜香,没有任何的情欲气氛,他们仅仅维持一个睡眠的状态固定着。
赛尔有点想不明白。
对于那个天使,和那个白龙。
有种很圣洁的感情,赛尔不懂。
他从小在魔界里长大,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感情,他无法理解。就算是父皇和母后,表面上的爱情也仅仅是一场政治婚姻。
明明是互不相关的族类,明明是奴隶和主人。
那些执着到底是什么?
赛尔翻了个身,缩短距离,尝试搂抱达克瀚。
达克瀚的身子抖个不停,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让他恐惧。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整样的虐待。
那些黑龙族的尊严,那些王子的尊严,早就被蹂躏了个干净,剩下的只是一种很原始的身体保护机制在运作。
达克瀚紧紧闭着眼,身上都是冷汗,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封印冷着,一遍一遍提醒他那种剧烈的疼痛。
“睡吧。”手臂犹豫一下,紧了紧,赛尔把脸埋在达克瀚的后背,柔顺的深蓝长发遮挡着夜里的寒气,暖上一个温度。
他埋着脸思考一个问题。
关于的一切他从来就没去主动了解,他甚至搞不清这只白龙是谁弄进来的。明明对于魔族,白龙是一个最高级的补品,却进了科学院做了干部。
他的那些同族,被抓来的全都被刻印成奴隶,惨遭虐待,吸干力量,到最后全在魔兽的肚子里烂成渣。
他是唯一存活在皇城里的。
而且还是规规矩矩地过日子,遇上苍的事情就乱了阵脚的。
体温互相暖着,赛尔有点困意,手臂移开个角度,摸上达克瀚的手。
掌心对着掌心,暖着。
他们谁也没用力,仅仅是松着覆盖在一起。
那么,找个机会,。
苍的房间里。
苍慌乱着,一张张纸巾递过去,斯利亚两只手撑着床,也不去接,低着头哭,苍只好凑过去帮他擦泪。
苍开始回想一些细节,想要寻找他莫名其妙哭泣的理由。
冰原…回来…宴会…睡觉…浴室…睡觉…醒来…他就哭了…
咦?
好像哪里有了点问题?
“为什么我会在浴室里?”苍的手捧着斯利亚的脸,把他扳正,让他对着自己。
“我明明就是睡在床上……”苍在斯利亚眼里寻找着一些答案。
斯利亚的心里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把姜玉带回来后就一直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些问题。这个不习惯撒谎的天使有点慌乱着伤了脑筋。
“为什么?”苍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关键。
“我……你……你……”声音冒出来,带着丝哽咽,泪水把苍的手打湿了,“我见你冷得发抖所以就……就……”细弱的声音,泄着底气。
“所以你就把我丢进热水里?”苍有点想笑,他隐约觉察到事情好像挺复杂,但是这个天使看起来并不想告诉自己。
斯利亚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我梦游到浴缸呢?”有点恼火。
斯利亚是铁了心,有些事情在发展的过程中,伸展出枝丫,结出的果子成了自己和的秘密。
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他们永远也不会告诉苍的秘密。
斯利亚一直沉默着,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高明到能圆起这个慌。
视线飘落到苍的肩膀,那是被玄冰空间吞噬的地方,睡衣被蹭得有点乱,领子开了个口朝肩膀打开。
不知道好了没呢?
手无意识地伸进领子内摸进去。
“你干什么!”苍触电似的躲开,紧紧捂着衣领,手掌挂在脖子下。
睡衣被手掌的力量扯动,褶皱拉扯着延伸开去,覆盖出苍身子的轮廓。隐约的手臂肌肉,隐约的胸,隐约的腹部,凹凸起伏的紧实着,外侧曲线到腰那儿收细了点。
“没什么……”斯利亚垂下眼,还有点泪珠挂着。他伸出手覆盖到脖子下的手,用点力想扳开。
他想看看他肩膀好了没。
苍也用着力抵抗着,两个男人的手捏在一起,睡衣被诡异地扯起一个角度。
“你干什么?”苍有点紧张,这个天使今天有点反常。
“我……”话及时停住了。
我想看看你的肩膀好了没。
我知道那是玄冰的伤,但是我告诉你这只是普通的冻伤。要是太过关心,会不会被觉察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