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门上青筋已是微微凸起,正欲上前,却不妨海镜拦住了他,在他耳畔道:“别激动,这事交给我来。”
风相悦抿了抿嘴,环手倚在一旁,就见海镜慢慢向村长走去,温声道:“村长,方才是我太过无礼,您大人大量,就别与我计较了。现在我们急需这枚奇仙果,不论您要多少银两,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还请您能再考虑考虑。”
村长严厉的目光在海镜身上一扫,忽然开了口,“天生草。”
“什么?”见村长有所动摇,海镜虽没有听清,心头却是一喜。
“自村落西面进山,顺着山势而上,一天后便能到达森林最高处,在那儿,能看到连绵的雪山。而在那些雪山最高峰上,生长有一种名为天生草的药材。你们只要将它取来,我就把奇仙果交给你们。”
海镜连连点头,“没问题,明早我们便上山,一定会将天生草取来。”
村长的表情却凝重下来,“那雪山上不仅艰险万分,相传还有魔物出没,十分危险,你们真的要去?”
风相悦重重哼了一下,“有什么不能去的?区区几株草休想难住我们!”
村长听罢闭了闭眼,微微颔首,“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小心别丢了性命。”
说罢,他一掌推开木门,向外走去,“跟我来,村子边上有栋空着的小屋,你们凑合着住一宿,明早我就将剑还给你们。”
海镜与风相悦相视一眼,便跟着村长走出。然而看到那栋屋子的一瞬,二人却都傻了眼。只见夜幕下,一栋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孤零零立在地面,壁上布满灰扑扑的印记,窗扇坏了一半,屋顶也露出几个破洞,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它刮倒。
而那屋子里,甚至连桌椅都没有,只剩一张破旧木床。海镜刚坐上去,就听得“卡擦”一声,床板后半段断在了地上。
风相悦嘴角弯了弯,忍不住笑出声来,向他伸出手,“看来我们只能睡地上了。”
海镜抬眼瞅他,握住他的手,突然坏心一起,猛然使力将他向下拉去。风相悦一惊,下一刻整个人已摔入海镜怀中。他扶着海镜肩头,侧首望他,嗔道:“干什么呢?整天就知道胡闹。”
海镜眯着眼,眉梢眼角笑意盈盈,“方才你不是说要睡地上么?但我怎么忍心让你贴着这冷冰冰的地面,干脆我躺地上你睡我怀里如何?”
风相悦不禁莞尔,捏了捏他的鼻尖,长身爬起,“少来,那样睡着多不舒服。”
海镜惋惜地抿抿嘴,起身掸了掸衣上尘埃,正欲说什么,忽见半开的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他神色一凛,立即擦过风相悦身侧,冲到窗边向外看去。
然而窗外只有一片寂静,澄澈星光洒下,映照在一座座屋顶上,又如流水般滑下。
“怎么了?”风相悦来到他身边,也向外张望起来。
“刚才我看见窗外有人,但是现在却不见了。”海镜皱了皱眉,拽了风相悦便走出门外,四处巡视。
见海镜左顾右看,风相悦疑惑道:“这怎么可能,以我们二人的功力,不论那人轻功再好,也能够听见响动,可是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海镜也心生疑虑,风相悦所言确实不错,更何况,此处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若是上了屋顶则会发出声响,那个人不可能如此迅速就消失在屋外。
除非……那不是人,而是幽灵鬼魅。
海镜想得自己都打了个寒战,握着风相悦的手下意识一紧。风相悦见状,用肩膀撞了撞他,“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快回屋。”
海镜点点头,推开门携了风相悦走到床边,“不过,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还是留我守夜为好,你快去歇息吧。”
风相悦摇首道:“不,我陪着你。”
海镜抚了抚他的面颊,“听话,我不用你陪,明天我们二人必须有人保持最佳状态,所以你得好好睡觉,明白吗?”
风相悦不甘不愿地瞟他一眼,“我只比你小一岁,你就把我当小孩了?”
海镜噗嗤一笑,“我怎么会把你当小孩,以后我还要和你做许多小孩不能做的事呢。”
风相悦脸一红,心里只冒出两个字——流氓!
他不再搭理海镜,抱着剑在床边坐下,便靠着墙闭了眼。
海镜凝注着他,含笑道:“不许装睡哦。”
风相悦挑起眼皮白了他一下,“知道了!”
一夜安然度过,翌日清晨,朝阳冉冉升起,云雾渐渐消散,金光点点覆上碧绿山野,将天地间染得灿烂无比。晨光洒入郁郁葱葱的草木间,映出山野中两道慢慢行走的身影,正是海镜与风相悦向着险峰而行。
二人从清晨爬至傍晚,施以轻功相助,穿过密林丛枝,越过层层山石,终于到达山林最高处。举目一望,只见前方赫然耸立着座座高山,宛如箭簇,绵亘蜿蜒,直入云霄,高处冰雪覆盖,纯白无暇。
晚霞将白雪覆上层层朦胧橙纱,浮动的云海与山雪相连,清浅天光破空照耀,悠远磅礴,让座座雪山恍若远离红尘的仙境,遗世独立,纯净无垢。
海镜与风相悦直直凝视前方,不觉瞠目结舌,震撼得几乎忘记一切。在这犹如天人巧作的景象前,顿觉自身无比渺小,心神却又开阔不已。
凛冽山风吹过,将二人发丝吹得飞舞纠葛,衣袂猎猎鼓动。海镜从包袱中取出狐皮大氅,披在风相悦身上,仔细为他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