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上一撑,一双媚眼波光流转,“那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海镜究竟是死是活了。”
刘氏咬了咬牙,正踌躇之时,身后忽的传来了海渊的声音,“娘,堂内怎么如此吵闹?出了什么事?”
刘氏一惊,一回首便见海渊已跨入堂内。眼见花逢君与游眉笑容满面凝注自己,海渊神情一僵,疾步来到刘氏身边,低语道:“娘,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虽低,仍是没能逃过花逢君的耳朵。花逢君转了转铁核桃,阴测测道:“海庄主,你还不知道么?老夫人为了你,不惜将我们放出地牢,让我们去取海镜性命呢。”
海渊一震,脸上血色尽褪,“娘,您怎么能……海镜再怎么说,也是父亲的……”
刘氏摇了摇头,一把握住海渊的手,“渊儿,我知道你一向宅心仁厚,但海镜何曾领过你的心意?若不是他,你父亲会弃我们母子于不顾?若不是他,海澜庄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海渊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刘氏见他动摇,握着海渊的手略微收紧,“渊儿,若是你不忍心,就由娘来背负这个罪过!如今事已成定局,再没有人能威胁海澜庄的安全,娘就算背上一世骂名也算值了!”
听着这二人对话,花逢君啧啧几声,冲游眉摇了摇头。游眉也面有鄙夷,手指在红唇上一点,望着刘氏,“既然海庄主来了,多余的话就少说些吧。老夫人只要将解药备好,我们这就打开匣子,让二位过目。”
闻言,刘氏从袖中摸出一方锦盒,将其打开,露出三枚白色药丸,“解药就在这盒子中,冷绝魂没能回来,我也不想过问,你二人待会将解药服下即可。”
游眉看了一眼药丸,又袱解开,抬着内里的漆皮檀木匣子缓缓站起,向刘氏走来,“既然如此,我们就将海镜的头颅交给老夫人了,打开之时,可别被吓到哦。”
海渊听罢,默默来到刘氏身边。他见刘氏手指在匣子边徘徊片刻,似是有几分恐惧,便探手将匣子揭了开来。
二人屏住呼吸,已做好看见一颗血肉模糊头颅的准备。然而视野所及,匣子内竟只有几块鹅卵石,没有任何惊骇之物。
刘氏一惊,正欲发话,不妨游眉将匣子一翻,猛然撞上她的面门。吃痛之下,她连连退步,正巧撞上一旁桌椅,游眉手臂一拧一绞,便反剪了她的手臂,将她摁在桌上。
刘氏喘息几声,回神之时,见海渊也已被花逢君擒住,以一柄短刀架在脖颈,不觉又气又悔,“你们、你们难道……”
装着解药的锦盒“啪”一声落地,门外忽然走入一人,弯腰将其捡起。刘氏的眼睛不觉越睁越大,只见那人一袭蓝衣,眉眼微曲,笑意盈盈,不是海镜又是谁。
“海镜……你竟然……”刘氏咬着牙,一句话从牙缝中挤出,已是怒不可遏。
海镜打开锦盒瞅了瞅,确定那是真的解药后,笑着望向刘氏,“我怎样?话说回来,这二人归根到底也是您放出的,我还得好好谢您一番呢。”
海渊看着眼前场景,已是冷汗涟涟。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海镜,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指示,与娘无关,你快放了她!”
海镜却毫不理睬,只是缓缓道:“这一切是谁的指示我不在乎,我此来只是想与你们谈一件事。”
说着,他来到海渊面前,故意拉长了声音,“大哥,将海澜庄就此交给我打点,你与老夫人就住进樱院,安享余生吧。”
海渊微微蹙眉,“你这是想将我们囚禁么!”
海镜摇了摇头,“只要你主动告昭天下,将庄主一职让与我,我绝不限制你们的自由,庄内庄外皆可随意走动。”
海渊一瞥刘氏,满面汗珠一颗颗滚下。刘氏不待他回答,已尖叫起来,“海镜!你这个小人!不仅做了笑面贼,闹了海澜庄,现在还想将渊儿辛苦打理的家业夺去!你干下这等阴险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的目光忽的落在海渊身上,“渊儿,千万别答应这贼人的条件!海澜庄万万不可落到他手中!”
听着她的话,海镜面上仍是堆满笑容,“老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此来可不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方才的条件也只是给你们一个脸面罢了,你们就算不同意,海澜庄我也要定了。”
“你!你就不怕再背上一个恶名,让海澜庄也一同被天下人鄙视吗!我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累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海渊见海镜心意已决,心下危机重重,不禁脱口嚷道。
“名声?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父亲振兴海澜庄的目的并非名利,而是一份道义,是用钱财买不来的东西!”海镜神色一瞬肃然,“若你不肯让位于我,就只好请你与老夫人屈居樱院,看着我如何将庄子恢复为父亲期望的模样了。”
海渊重重一哼,眼光在门外一掠,“看来你是打算强行从我手里将庄主之位夺去了?你以为你在海澜庄如此放肆,真的能够全身而退么!”
他的目光只向外落了一瞬,但海镜已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眯眯踱到他面前,“大哥,你还有功夫操心我能不能全身而退?我也不瞒你,现在这扇门外,已有幽冥谷的人守住了院落,整个庄子早在我的控制之下,你就别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们了。”
海渊本打算与海镜多言几句拖延时间,待到家仆发现异状赶来救援,听见此话不由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