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冷淡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若是被认出身份惹了麻烦,我可不会管你!”
“嗯。”海镜的眼光自他身上扫过,宛如春风般柔和。他忽然探手拍了拍风相悦肩头,在他面前低语道:“你也要小心,我会尽早回来的。”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屋子,风相悦凝望着他的背影,以手指碰了碰自己肩头,目中的情愫一瞬愈发眷恋。
海镜一路向着村外走去,不少村人瞧见他,竟都主动打着招呼,海镜也笑吟吟向他们回礼,满面笑容犹如三月细雨般亲切滋润。他似乎天生便带有极强的亲和力,只是方才进村的那阵时间,便已融入了这小小的渔村,让所有人卸下了戒备。
谁知他刚走到村落门口,旋光的声音便在一旁悠悠传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怎么?没有追上珈兰?”海镜回过身,看着眼前精悍的少年,笑意盈盈。
“是啊!”旋光泄气地长叹一口气,又瞄了瞄江畔租下的屋子,支吾道:“我本想回去,不过那谷主看起来又冷漠又高傲,是我最应付不来的类型,我还是跟着你吧。”
海镜哦了一声,眼珠一转,语带揶揄,“你怕他?”
旋光立刻跳脚,“……谁、谁怕他!大爷我还没怕过谁呢!”
“好,那你就跟我来吧。”海镜笑了笑,冲旋光勾了勾手指,径直走出渔村,来到大街上。
栖凤的街道巷陌商人云集,旅人众多,熙熙攘攘,热闹非常。想到酒馆赌坊往往消息较多,海镜便在城里四处闲逛,每见到一个酒馆和赌坊,都要仔细观察一番。
跟了他一个上午后,旋光终于忍不住嚷起来,“喂,我们走了一上午,你怎么只会在铺子门前瞎看?就算不找个地方喝点酒,我们也得找个地方吃饭吧!”
“也对,我们这就去寻个地方吃饭,顺便差人给谷主送些吃食。”海镜说着,将注意力移至客栈与饭铺上,心想以风相悦的性格是绝不会主动找村中渔人搭话的。
旋光听罢,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呿,真亏你能一直想着那个刻薄的家伙。”
海镜无奈地笑着,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始终挂念着风相悦,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就在这时,一间酒馆中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们以为爷爷我没钱?!小心我用银子砸死你们!把好酒给我拿出来!”
这大汉话音一落,又传出一阵桌椅翻倒的响动。海镜听着这语声,不觉眼神一亮,“这人莫非是……”
他冲旋光招了招手,走进酒馆中,就见一个魁梧挺拔的大汉正翘着腿坐在桌边,宽大的手掌直拍着桌子,腿脚不住上下晃动,“听见没有!快给我拿酒来!”
一旁站着的掌柜骨瘦如柴,满脸褶子,唇上两根胡须长长挂下,细小的眼中却精光闪烁,没有一丝惧怕。他似乎已见惯了这种场面,用两根手指捋着胡须,幽幽道:“客官,只要先把刚才欠下的账结了,你要多少酒我们都给你拿来。”
“结什么结!要不是为了参加幻龙帮的什么大宴,爷爷我才不会路过你们这破酒馆!”大汉嗤笑着,身上一块块肌肉随着他的笑声抖动,极为骇人。
那掌柜见他如此无赖,捻着胡须的手一顿,冷冷哼了一声,便将手一扬,示意身后的伙计们准备动手。
这酒馆中的小厮与这掌柜不同,皆是精壮大汉,满目凶光,一个个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就要向桌边人扑来。
下一刻,海镜却忽的出现在掌柜身边,笑吟吟道:“在喝酒的地方打架多不好,不如我替他把帐结了,这事就算了结了吧。”
那掌柜一惊,扬在半空的手霎时僵住,久久不落。他既然敢在栖凤开着酒馆,自然练有几手功夫,也时常教训闹事寻凶者,然而如今他却连这个男人何时靠近自己身侧都未曾发现,不觉骇得目瞪口呆。
而桌边的大汉见到海镜,也不由一怔,倏然站起身,惊呼道:“……海……”
想起海镜正被通缉,他张着口顿了顿,立即改了口,“还真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别来无恙!”
海镜从一个锦囊中掏出碎银,塞进掌柜手中,也笑着看向大汉,“承蒙云兄挂记,过得还不错。”
旋光不悦地拍了海镜一下,“喂,这人谁啊,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付酒钱?”
“我叫云彤。”云彤这会儿收起了刚才粗鲁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冲旋光拱了拱手。
“云彤?”旋光抓着脑袋想了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但到底在哪里听过,我就是想不起来!”
“这位小x-di,想不起来不要紧,你既是海镜的朋友,就是我云彤的朋友!”云彤大掌拍了拍旋光肩膀,又看向海镜笑起来,“上一次就是你请我喝的酒,我一直想着得请你一次,没想到此番又被你给抢先了。”
掌柜点着手中银子,突然抬头冷笑了一声,双目利剑般刺向云彤,“说得好听,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还想请人喝酒?”
云彤瞪了掌柜一眼,目光如炬,直直迎上掌柜鄙夷的视线,“钱?钱算什么!我云彤可以没有钱,却不能没有朋友和酒!”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霍然砸在桌上,“你真以为我刚才是因为没钱才赖账?我只是看不惯你那势利的模样!去把你们的好酒都给我拿来!我要好好招待一下我的老朋友!”
那掌柜细细的眼睛顿时越睁越圆,嘴角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