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点头,“好。”
……
当晚,小皇帝来到浣竹宫,脸色看上去很差。
敕若想叫人来看看,却被小皇帝阻止了,“朕是私下来的,不想叫人知道。”
“可皇上这般脸色……”敕若犹豫道。
敕若同国师有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透着关心的神色,小皇帝心下一暖,“没什么,只是近日国事繁杂。”
花子夭笑道:“皇上即将充实后宫,不养好身体可行。”
小皇帝身形一僵,“朕食用御膳房送来的补食已十天有余……”
花子夭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小白药瓶,扔给小皇帝,“虽不知太后给你弄的什么药,但这吃下去,至少能解七分毒。”
小皇帝接过药瓶,不肯说话。
花子夭似看出他心中所想,“你想拿给国师?”
敕若看向花子夭,“国师病的是这个吗?”
花子夭冷哼一声,“我已经说过了,国师服用那劳什子药已有三年,早就没得治了。”
小皇帝全身一抖,“他让朕成亲立后,还要为朕卜算立后吉日吉时。”
将选秀立后日子提前,除却为大局考虑,其实从私心来说,晏归不过是想让引鹤提出异议,尽管他明明知道引鹤不会那样做。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引鹤不仅没有任何意见,据回报人的语气,国师似乎是十分赞成的,还为他亲自卜算吉时吉日。
他已经十余天都食用着太后吩咐御膳房送来的补食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补食,或者以前药膳的功用,不过是一种慢性毒罢了。
三年过去,自己身体没有丝毫损坏,他相信太后和戚王爷一干人等心中定也是觉得异常奇怪,禁不住给他下大了药量。
不过十日,他有时已经感觉乏力目眩。
三年时间,引鹤为他喝了三年的□□,他将傍晚时分引鹤出现在他寝宫的那一刻作为他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时,引鹤如何作想呢?
他不能也不敢去猜测。
他一想及此,想到引鹤对他说“药膳好吃”,想到引鹤惊天动地的咳嗽,想到引鹤吐出来的血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他心中早已默认了太后一党旗开得胜!
花子夭看了兀自神伤的小皇帝一眼,说道:“他如此重视你了,你还要求些什么?作你大婚的证婚人,还是去为你的婚房撒莲米红枣?”
小皇帝弓下身捂住脸,痛苦地摇头,“你们都逼朕,朕不想坐这个位子,父皇逼朕!朕想要让贤于叔父让位于你,国师逼朕!朕只想带着他离开这里,天下逼朕!”
花子夭耸耸肩,手搭在敕若肩上,“我可没有逼你,我说过十五年之后你让位于我,可现在不行,我没有那个闲心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敕若看了花子夭一眼,花子夭若无其事对他说道:“十五年还久着呢,你看他现在就不想当皇帝了,我还让他继续坐着呢!”
“可是国师说你……”敕若想要提醒他。
“那时候,他都不在了。”花子夭拍拍他,笑了一笑。
“我不在,可天还在!”
门外突然传来国师声音,凌厉宛若长剑一般,大门猛然被打开,一身黑袍的引鹤定定看着花子夭,声音冷硬,“花子夭,你若胆敢逆天而行,威胁晏归皇位,我便是做鬼也要使你受尽逆天之苦!”
花子夭挑高了眉,没有说话。
敕若心觉得这也太狠了些,殊不知引鹤心中苦痛,他在外面听进了小皇帝的话,加之花子夭言行前后不一致,小皇帝却甘愿被他牵着鼻子走,他一时只觉心中气血翻涌,看向一旁的小皇帝,却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此时心知大错,几步脚期期艾艾地走上去,站到国师跟前,“鹤叔……”
引鹤一时气极,竟冷冷哼了一声,不欲理他。
小皇帝有些慌乱,上前扶住他,“鹤叔,别气,你身体不好,别生气!”
引鹤一把推开他,走了进门,直往敕若身边走来,年轻面庞竟显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小皇帝将门关上,又想上去扶,伸了几次手却最终都缩了回去。
引鹤走到敕若身旁站定,有些关切道:“身体可是好些了?”
敕若看着他,与自己一样的脸,却终究是不一样的神情,点点头,“国师才是要好好休息。”
引鹤摆摆手,声音温柔,“我无碍。”
花子夭冷哼一声。
敕若扯了他一下,转过头对引鹤道:“皇上他实是情急了才说出方才那些话,国师莫要气了。”
引鹤冷冷看了花子夭一眼,不管身旁小心翼翼又十分委屈的小皇帝,“莫不是你们还作下了什么约定?”
花子夭自然不会答话。
引鹤将目光转向小皇帝,“晏归,你说。”
小皇帝看了引鹤一眼,“朝内外如今都凶险十分,我以帝王师之责请花子夭助我安定天下,约定十五年之后,我将以太平天下交予他手。”
“糊涂!”引鹤恨铁不成钢,看向花子夭,“此约定作废罢!”
“哦?”花子夭抱着手,“我们作约定的人还没有开口呢,你一个旁观者说什么话呢?”
引鹤神色不变,年轻的面容在有些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朦胧,透过其眼,花子夭只看见了一位满目疮痍的老人,声音确实年轻而倦怠的,“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玉簪主人的下落。”
这个嘛,故人阁自己也能找到,花子夭撇撇嘴,还未开口。
引鹤便抢先道:“和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