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周辽的一切消息他都主动屏蔽了，他忙着和父母抗争，忙着工作，聚会什么的当然也不会有心思参加。
“前两年我才知道他是出国了，”杜云峰继续说着，“好像家里还发生了什么事吧，”他凑近左源，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多半和他那个半路冒出来的三弟有关系。”
三弟？好像……就是那个屠海？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周辽提着一个大礼盒推门进来，打断了左源和杜云峰的对话。他把礼盒放在桌子上，歉意地笑了笑，“路上有点儿堵车。”
“少来了啊，堵车这种理由你也好意思说！”一个坐在沙发角落的男人起哄，“先自罚三杯！”
“好，今天既然来了就不怕喝酒，”周辽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恰好和杜云峰把左源夹在了中间。
左源瞬间就不自在了。
周辽说到做到，干脆利落地喝了三杯酒，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路上经过一家不错的店，带了点给大家尝尝。”
“这不是zaka的甜品礼盒吗？”先前起哄的那个把盒子的包装拆了，露出里面的各色甜点来，“我女朋友前两天刚买过，还跟我抱怨说太贵了。”
“一帮大老爷们吃这个？”杜云峰越过左源去跟周辽说话，“老周你玩我们呐？”
“这些怎么了？”周辽不以为意，伸手拿了块大理石蛋糕咬下去，“你们就是缺少识别美味的味蕾。”他很是自然地把一个甜甜圈递给左源，笑着问他，“小源，你说是吧？”
“……嗯。”
一顿饭，左源吃得如坐针毡。
通知聚会也好带甜点也好，吃饭时记得自己喜欢的菜也好，不动声色挡了自己的酒也好，周辽今天所做的一切既让他熟悉又让他恐慌。对方好像对曾经的形同陌路选择性失忆了一样，一举一动都仿佛回到了他告白前的当年。
左源觉得周辽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呢？他又想起上次见面时对方的行为，想起他和池临川的针锋相对，越发觉得周辽……在接近他，无关友情。
可是如果真的对他有那样的感情，当初的拒绝……又是为什么？
但周辽并没有明说自己的意图，左源也就没法开口询问。这种事，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会比告白失败更加尴尬。
饭吃到下午两点多才算告一段落，不出所料好几个人都喝多了。杜云峰酒量很好，这会还挺清醒，就给几个不开车的叫了车送他们回去。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他，周辽，还有左源。
周辽也喝多了。有人喝多了会大吵大闹，但他恰恰相反，他很安静，在沙发上睡得很踏实。
杜云峰看了他一眼，转头跟左源说：“他今天给你挡了不少酒吧？我真没想到，他现在还会这么对你。”
“……”
“左源，你们俩的状态很奇怪你知道吗？”
左源抬头看他，“哪里奇怪？”
“怎么说呢，他以前对你就很好，但现在好的更明显更……刻意，而你呢，”他顿了顿，“你不阻止他，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场合所以你不想阻止他。但我看的出来，你没有原来那种因此而高兴的感觉了。”
左源扯了扯嘴角，“社长，你现在是侦探吗？观察和分析能力都要逆天了。”
“律师也是要有这种素质的嘛，”杜云峰笑道，但也明白了左源并不想深度剖析这个话题，“算了，你怎么回？”
“我有人来接，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那好，我把周辽送回去。”
杜云峰弯下腰去想把周辽拉起来，左源顺手帮了一把，却被周辽猛地抓住了手腕。
左源愣住，杜云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下一刻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源……对不起……我后悔了……”
左源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砸了一下，这个声音曾经是他每天最大的期待，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也再不会是了。
把周辽的手拉开，左源冲杜云峰笑了笑，“社长，你们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杜云峰知道他们之间有问题，这会儿更觉得不会是小问题，但那并不是他适合问的，所以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带着周辽离开了包厢。
池临川进来的时候左源正坐在沙发上发愣，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小源？”
“你来了，”左源回神，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们走吧。”
“嗯，”池临川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聚会不开心？”
“没有，”左源摇头，“就是喝了酒有点不舒服。”
“那就回去睡一觉，晚上给你熬点儿粥。”
“临川……”左源无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那个林以裴回到了你身边，跟你说他错了，他很后悔，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怎么话说一半？”池临川捏了捏他的手指，“想问什么就问。”
“没有，”左源笑笑，把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咽了下去，“临川，咱们要不要养只狗？像兜兜那样的？”
池临川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副驾驶，点了点他的额头，“不是还想着要个孩子吗，宠物什么的还是再等等吧。”
左源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臂，“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可急不来，你确定你现在准备好要养个小孩了？”
“……”
“好了，”他俯身亲了亲左源的嘴唇，“让我去开车？”
左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