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传来夜青的声音,“世子,玉丞相和郁世子正派人寻找语幽小姐的下落。”
古月华恍若未闻,玉颜上溺人的笑意不变,俯身朝着那淡粉色的樱唇贴了上去,半晌后,才听到他幽幽似小溪流水般的声音,“先讨点利息!”话落,起身将玉语幽隔着被子抱了起来,转瞬之间,便己消失在房里。
隔着几条街的距离,古月华却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了幽幽阁,当珠儿看着自家小姐被古世子用被子抱着突然进了房间,她的心狠狠地突突地跳着,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古世子非常轻柔地将小姐放在了绣床上,替她抚下额头上调皮的青丝,眼中的情意像是在看绝世珍宝一般,她愣住了......
“照顾好你们家小姐,她身子还很虚。”古月华头也没抬地轻声道。
珠儿脑子一懵,听着这能让人胡思乱想的话,猛得抬头看过去,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古世子已经走出屋外,很快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珠儿赶紧走到床前,小姐已经失踪快一日了,说是早就出了宫,却是谁也没看到,老爷派人四处找小姐的下落,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正大发雷霆呢,现在小姐终于回来了,她要赶紧去通告老爷,可是小姐身上盖着的被子,不行,这一看就知是男子房里所用的,万一被人看到,那就真的要说不清了,她立刻动手想换床被子,可当被子一掀开,她更惊慌了,顿时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向她袭来,小姐竟然穿着男子的贴身里衣,她知道不能张扬,赶紧从柜子里取了一套女子衣物,快速替小姐换上,看着玉语幽手臂和膝盖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却是已经上了药,她不敢多想,将那件男子衣物给藏到了柜子里,一切都处理妥当,她才走出了房外,向前院奔去。
“玉叔叔,可是玉儿回来了。”很快来到的郁逸之突然出现在幽幽阁,看着院中的玉千贺轻声问道。
玉千贺点了点头,“此刻正睡着。”
“玉叔叔,我可否去看看玉儿?”郁逸之温和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祈求。
“还未传府医前来,你也会些医术,就去看看吧。”玉千贺面色淡淡,轻声道。
郁逸之步履有些急切得跟在玉千贺身后,在看到床上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儿,他的心终于安定回归了原位,他知道媚药是任何一个人都抵挡不了的,他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不管怎样,只要她好好的,还可以对他笑,就好!其它的,他什么都不管。
他轻轻坐在床边,从被子里取出素白的小手,片刻后,心中有着难以压制的震惊,清幽黑亮的眸子变得幽深,那人怕是珍惜她不比自己少,竟然传内力替玉儿解媚药,没有绝顶深厚的内力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此时的心就像滔滔白浪从天际滚滚而来,银白皎亮的波涛推涌追逐,渐渐由远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响,宛如千军万马挟着雷鸣一般的轰然巨响奔腾而至,那惊涛骇浪狠狠击碎他所有的感官,最后渐渐归于平静,如一汪死水。
“玉叔叔放心,玉儿是中了媚药,不过被人用内力压制,己无大碍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养养就好了,其它一切正常。”郁逸之面色轻淡,垂着头将小手塞进了被子里。
“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法伤害我的女儿,简直该死!”玉千贺脸色铁青,常年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左相大人此刻竟有了嗜血的冲动。
“玉叔叔息怒,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宫中人多手杂,就算咱们知道是谁想害玉儿,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反而会害了玉儿。”郁逸之冷冷沉沉的声音传出。
玉千贺深深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逸之的话是对的,他这一生就得了这一个女儿,视若瑰宝,如果连她都护不了,那这些年的努力忙碌又为了什么!他心里想着目光慢慢转向床边坐着的温润男子,轻声道:“逸之,我不想再让玉儿面对今日的事,这些日子前朝和后宫的暗潮涌动你我心知肚明,太后为了给大皇子铺路,选朝中大臣的女子入大皇子府,玉儿也是其中之一,因为本相的缘故,才让她身陷险境,如今她也长大了,是时候嫁人了!”
郁逸之何等聪明,岂会不明白玉千贺的意思,清幽的目光看向玉语幽,温和清润的声音传出,“自八岁时秋千旁见到玉儿,从此心里眼里只有她,我心磐石,无转移!”
玉千贺轻轻点了点头,他待玉儿如何两家人心知肚明,早在玉儿及笄之时便有了这个意思,如今看来不得不赶紧订下来,只有这样,才会使太后一党死心,也能让玉儿躲过做为朝堂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叔叔明白,那叔叔就在玉府等着你。”
郁逸之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在今日以前,他会激动的无法言语,那这一生也就无所求了,可是此时...心却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得让他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吃力,十年的相识陪伴,让他以为可以一生一世,哪怕付出所有也是值得的!
屋中静了片刻,才听到玉千贺的声音,“小姐中了媚药之事不可传扬,连夫人也不可告知,免得她担心,你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好好照顾。”
“奴婢明白,请老爷安心!”珠儿赶紧恭身行礼,信誓旦旦地道,她终是没将小姐是被古世子送来的说出去,她知道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半月居,郁逸之突然出现,暗处守着的夜青立刻现身,恭身问道:“见过郁世子,不知郁世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