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萧夫人倒也理解。只不过还是很好奇:“那珠子长什么模样啊?真有那么神奇?”
“三公子说他母亲会喜欢。”萧惊堂抿唇:“若是镶嵌得当,在金冠上头应该别有一番风采。”
贵的东西自然都好看,萧夫人也喜欢这种珍稀又得众人追捧的东西,忍不住就问:“还有卖的吗?”
温柔一口汤差点呛着。轻咳了两声。
萧惊堂斜了她一眼,皱眉道:“如今吃个饭也这么粗鲁了?”
“没有没有。”放下碗,温柔乖巧地道:“我只是不小心。”
“做什么对柔儿更凶了?”萧夫人不悦地看着他:“我出去这几日,你没少出府吧?柔儿也没说你什么,你不知感激就算了,还不会对人家温和一些?”
萧惊堂沉默,看了杜温柔一眼,放下了筷子对萧夫人道:“母亲总觉得儿子对她苛刻。不如这样,儿子将这后院的账本整个交给她管,母亲觉得如何?”
“当真?!”萧夫人大喜,一手抓过温柔的手,眼睛还半信半疑地盯着萧惊堂:“你愿意把主母的身份还给柔儿了?”
“嗯。”萧惊堂面无表情地点头:“但她要是做不好,当不好主母,那母亲还是把她送回杜家吧。”
有她在,哪有当不好这主母一说?萧夫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正要应了,就听得旁边一声低喝:
“我不干!”
愣了愣,萧夫人转头,看了看四周:“谁在说话?”
“我。”温柔举了举手,扁嘴道:“这管账的事情儿媳做不来。”
“胡闹!”萧夫人皱眉,连忙道:“管账是每个主母必须做的,你怎么能说做不来?!”
说罢,看了萧惊堂一眼,又凑近她小声道:“惊堂本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若是连主母的事情也不做,他要休你,为娘怎么拦得住?乖孩子别怕,一切都有我帮衬你呢。”
温柔张了张嘴,恼怒地看了萧惊堂一眼。
这人学聪明了啊?知道硬塞给她没用,竟然让萧夫人出面?qín_shòu!无耻!
萧惊堂依旧是面无表情,端起汤来喝。嘴角却可疑地勾了勾。
她们不是总硬塞他不喜欢的东西给他吗?那现在也让杜温柔尝尝不得不接受不喜欢东西的痛苦吧。
温柔很快平静了下来,乖巧地应了萧夫人一声,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那惊堂纳妾的事宜,也一并交给儿媳操心吗?”
纳妾虽然天经地义,但是说到底是有些不尊重正妻的。萧夫人知道这件事,也没阻拦,心里自然有些愧疚:“你若是有精力,那就一并操心了。若是没有,那让惊堂去办也可以。”
“有精力啊。”温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萧惊堂:“二少爷既然觉得我有能力,那就我来操心好了。”
这话里跟带着冰渣子似的,激得萧惊堂一个寒战。皱眉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样?”
“二少爷放心。”扯了扯嘴角,温柔道:“我一定将您这喜事办得热热闹闹全城皆知。”
不是爱折腾她吗?不是非甩锅给她吗?那她非折腾得这一对新人白头到老洞房不了!
背后有点发凉,萧惊堂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不过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杜温柔已经起身从管家手里接了账本,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种假得要死的,充满攻击性的笑容。
萧惊堂:“……”
午膳是为了给萧夫人洗尘的,然而温柔的口味被养得有点叼,没吃两口就放了筷子。只跟萧夫人聊了聊路上的趣事,就拎着账本回了西院。
萧惊堂看了她一眼,跟母亲告了一声罪,直接就跟了出去。
萧夫人摸着下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扭头问旁边的丫鬟:“我不在的时候,这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院子里的丫鬟,虽然不怎么出去,但是大的消息倒是知道的。神色复杂地道:“发生的事情可多了……二少奶奶好像变了个人。”
“柔儿吗?”萧夫人皱眉:“我怎么倒觉得惊堂像是变了个人,突然就爱跟柔儿在一起了似的?这还追出去了?”
仿佛两人没有隔阂,就是单纯的夫妻一样,妻子走了。丈夫舍不得,还得追出去看看。
舍不得妻子的丈夫一把将妻子推在了墙上,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温柔靠着墙站着,撇嘴道:“什么什么意思?账本不是您非得给我的吗?现在想收回去?”
“我不是说账本。”萧惊堂道:“我纳妾的事。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呀。”温柔笑了笑:“母亲既然把事情交给我操心了,那我一定好好操心,给您办得风风光光。”
“……纳妾的排场若是超过了迎娶正室的,那你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萧惊堂道:“我只打算摆宴席请客。没打算闹得满城皆知。”
“打我自己的脸吗?”摸了摸脸颊,温柔很认真地道:“我脸挺厚的,不怕被打。”
“你……”萧惊堂挫败了:“我纳的人,都是身份低微没有丝毫来历的,你又何苦把人推上风口浪尖?”
身份低微没有丝毫来历?温柔愣了愣,算是明白了:“敢情整个院子就我一个是利益联姻,其他的都是你真心想娶的,是吗?”
萧惊堂选择了沉默。漆黑的眸子无声地看着她。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温柔朝他伸手,不耐烦地道:“给我两千两,我给你办纳妾之事。”
“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