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人轻笑了一声,扫了她们两眼,也没多吭声。牵穗和疏芳都有点愤然,却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回去找着温柔,把情况说了一遍。
“咱们哪儿得罪他们了?”温柔很纳闷。可是想想也没有啊,她最近一直在挨打受苦受难,哪儿来的机会去得罪人?
“罢了,翻墙出去吧。”耸耸肩,温柔道:“半夜的时候找个人少的院墙,牵穗翻出去就能把东西送了,也好解决。”
两个丫头就点头,虽然有点冒险,可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这样做。
然而,令温柔没想到的是,针对她们的不止看守侧门的人。接下来的几日,她们的饭菜都很差,一看就是残羹剩饭,送去清洗的衣裳也半晌没有拿回来,一问才知道堆着一直没给洗。再遇见些挤兑自己的丫鬟,温柔再迟钝也该发觉了。
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跟她过不去。
可是,这院子里姨娘都与她交好,萧惊堂也不会闲到在这些小方面动手脚,那又是谁跟她这么大仇?
“这是二少爷明日要穿的衣裳。”
旁边响起巧言的声音,温和地对她道:“二少爷夸你做事仔细,所以你拿去洗一下,再香薰,挂着备用吧。”
回过神,温柔看了她一眼,突然脑子里有光一闪,直接就开口问:“巧言,你讨厌我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巧言一愣。一时半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沉默了片刻才笑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别想太多了。”
“没有吗?”干笑两声,温柔道:“我这个人不爱跟女人自相残杀的。对我有什么意见一定记得提,有话都放在台面上来说比较好。”
嘴角有些僵硬,巧言颔首:“我知道。”
知道是知道。却没打算当真跟她放在台面上来说。巧言转身,径直就离开了。
温柔耸肩,想着虽然就利益层面来说她和巧言存在冲突。但看她平时都笑得很和善,应该不会心太狠吧,顶多是身边的人为她抱不平,为难了自己一番。
于是她就没再想了,将萧惊堂的袍子抱去了后院的水井旁边,打了水拿了皂角。开始认真地洗衣裳。
马上是年中结账的时候,萧二少爷忙得饭都来不及吃,对完账就开始思索明日的宴会上。有哪些人的关系可以动用。
正想着呢,就见杜温柔哼着调子进来,一边把袖子放下一边道:“二少爷。奴婢洗完了。”
“洗什么洗完了?”萧惊堂一脸莫名。
“衣裳啊,巧言给的,说您明儿要穿来着。”温柔道:“奴婢洗了晾在了后院。”
“你怎么洗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萧惊堂站了起来。
还能怎么洗?温柔道:“用水和皂角……”
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就大步走了出去,温柔一愣。心里跟着一沉,连忙提着裙子跟上。
皱巴巴的丝绸袍子在风中轻舞,一条条纹路,就跟萧惊堂眉宇间的“川”字一样深。
“我都说了,让你别靠近她。”沉默了半晌之后,二少爷很是疲惫地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温柔抿唇。小声问:“这玩意儿这么洗会皱?”
“上好的冰蝉丝绸,你这样洗不但会皱,而且会变形。没法儿再穿了。”有些烦躁,却又知道不是她的错,萧惊堂捂了捂脸。嗓子都嘶哑了:“冰蝉丝是一位朋友送的,明日有重要的事,穿这个去见他最为妥帖,你倒是好……”
没有大发雷霆,倒是这样轻轻的埋怨,温柔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知道是耽误着他的大事了,连忙道:“我来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不抱希望地摇头,萧惊堂道:“我会穿其他的衣裳,你歇着吧。以后洗衣裳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来做。”
说完就走了。
温柔有点憋屈,这明摆着是让人给下了套,可她刚刚在想事情,也没想到丝绸会皱的问题,当真就还遂了巧言的意了。
虽然她也不爱洗衣服,但这种套路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看了看架子上晾着的衣裳,温柔抿唇,直接回去萧惊堂的房间里,正色道:“我需要点东西,府里若是没有,就要出去买。”
“什么东西?”
“烙铁,大块儿的,还有经得起烫的油布。”
“要这些做什么?”萧惊堂皱眉:“你就不能消停点?”
“您想要那袍子复原,就快让人把这些东西找来。”温柔摆手:“别啰嗦,也别多问。要是找来了我弄不好那袍子,我自尽在你面前!”
话说得有点重了,萧惊堂皱眉。看了她两眼,挥手就让人去寻她要的东西。
滚烫的洛铁,吓得人都退避三舍。温柔用油布和几层普通的布将它包了,试着温度差不多,便将架子上七成干的袍子取下来,平放在垫了一层布的桌上,喷上点清水,再用湿布盖住,然后捏着制作粗糙的熨斗,一下下地将褶皱都熨平。
这是她以前在网上看见的小技巧,专治丝绸东西起皱,所以她很有信心能把这玩意儿给恢复原样。
然而旁边的古人萧二少爷完全是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在看她:“你已经把衣裳洗坏了,还想烫坏?”
“在出结果之前,不要急着下定论。”温柔道:“万一被打脸,会很疼的。”
虽然不知道打脸是什么意思,但是萧惊堂还是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面前女子的额头上慢慢有了汗水,大热天的捏着这么个滚烫的东西,想也知道不好受。不过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