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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钟能有这个态度，庞伟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当下撇过这件事不谈，瞟了樱月舞一眼，他凑到王钟耳边小声说道，“出去乐呵乐呵？外面有个小酒吧，喝点酒，温泉里泡个澡，倍儿舒服。”
看到他这个皮条客一样的眼神，王钟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犹豫一下，轻轻点点头。
出门在外应酬，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更何况，庞伟还是有一定的结交的价值，真要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也说不过去。
“好嘞，那走呗。酒吧还是温泉？”
“你看吧。”王钟随口说道。
“那就先去酒吧。”见王钟身边这个姑娘寸步不离，庞伟也大致明白了王钟的底线。吃饭喝酒唱歌这些都可以，另找姑娘陪睡的话，估计是不大可能。
毕竟，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三人很快出了门，径直进了三楼的小酒吧。
一进门，王钟眉头下意识一皱，震耳欲聋的dj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酒精和女人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不算恶心，但也绝对让人舒服不到那里去。
对于经常泡夜店的人来说，这种味道无异于兴奋剂，能让他们浑身毛孔都舒坦开来，但对于王钟来说，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味道。
王钟不由回头看了樱月舞一眼，小姑娘倒是满脸平静。
随便找了个位置，要点酒和果盘找个地方坐下来，庞伟靠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口气灌下大半瓶酒，点根烟指着舞池，仿佛是开玩笑说道，“喏，看看这些个疯狂的年轻人，从这丢颗炸弹下去，明天市里至少一半领导要往医院跑。”
王钟撇嘴笑笑。
看得出来，这舞池虽然不大，但装修却极尽奢华，放眼望去，简直让人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大口大口抽着烟，庞伟絮絮叨叨说道，“哎，最近老哥真是受刺激了，马文才倒台了你知道吧，这事还有我一点功劳。这货刚进局子，纪检委审讯的时候我在一边旁听来着，你知道这货整了多少钱吗？”
伸出三个指头晃晃，像是某知名球星进球后标致姓的庆祝动作一样，庞伟酸溜溜道，“三个亿。”
王钟喝口酒，不动声色的掩饰着内心的笑意。
按理说，这件事庞伟应该感谢自己。
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化装成农民工，专门给他们送过去一份大礼，他哪有机会在这儿大谈特谈。
“三个亿啊，这老东西也够狠的，枪毙十回都够了。你是不知道，光房产证就这么厚厚的一沓，还有些金条什么的。”庞伟啧啧赞叹，见王钟不怎么关心的样子，咬咬牙，又爆出个猛料。
压低声音，庞伟轻声说道，“这些钱是马文才交代出来的，不过，重案组目前只掌握了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去哪了。”
庞伟说的很小心。
这些东西，本来都是内部很机密的讯息，若是被外界知道了，那绝对是要闹翻天的。
嗯？
听到这话，王钟竖起耳朵，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些什么。
精神一振，王钟坐近一点，“怎么说？”
见引起王钟的兴致，庞伟神秘兮兮道，“听说过曰升昌没？”
曰升昌？
王钟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很快便是想到这三个字。
是在高一的历史课本上看过，华夏第一家钱庄，前朝末年由晋商开办的，据说是当时全国的金融中心，慈禧太后都跟那儿借过钱。
庞伟好端端提到这茬干什么？
王钟正疑惑的时候，又听他说道，“马文才那老东西交代了，除了三十几张房产证、几十根金条和几张百来万的金卡，这货还把将近一半资产藏在了曰升昌。真难为他了，也tm想得出来。”
“这钱庄现在还在？”王钟好奇问道。
“怎么不在？近代动乱的时候，这家子人早早跑海外去了，等建国后，没回大陆，倒是在香江把老本行经营起来了，据说渠道很隐秘，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要不是托马文才的福，我这辈子哪能听到这些东西？”
听他这么说，王钟恍然大悟。
这些资本运作上的东西，王钟虽然不懂，但也能想象个大概。
钱存在银行，就相当于在国家的眼皮子底下，而存在这些信誉有保证的金融世家那里，既安全又隐秘。香江又是特别行政区，政治高度自治，想来国家的手也伸不到那里。
“只可惜，全部都取不出来了，哎……”狠狠把烟头泯灭，庞伟满脸遗憾。
“嗯？为什么取不出来了？”王钟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这种私人姓质的银行，都有着自己的金库，客户不只能存钱，什么金银珠宝，名人字画，只要付得起租金，统统能丢进去。”
“据马文才交代，这钱庄的每个小金库，钥匙都是特制的，一半给客户，另一半存在总部。取东西的时候，钱庄不认人，只认钥匙。”
“只可惜，哎……前两天马家爆炸失火，这钥匙也不知道丢哪去了，估计是化了。”
……
听到这话，王钟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手一抖，差点把烟头摁自己大腿上。
此时此刻，王钟的手都是在轻轻颤抖着。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潜入马家，找到那一摞房产证和一堆金条的时候，里面正有一枚钥匙！
当时也没多在意，随手装在裤兜里，便带回了家。
后来……
后来……放哪来着？
王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