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柳月娘放声哭了出来,霍老太太把她揪过去骂,说她恶毒害死自己亲生儿子,管家娘子虽然不像霍老太太那样直接骂出来,但冷眼冷语的都是这样意思,丫头婆子虽然不敢说,但神情也是那个意思。
柳月娘不敢辩解,函哥是病了两天后她才留心到请的大夫,她是大意了,她是疏乎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自己亲生儿子。
思宸也不劝,任由柳月娘哭着,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发泄,让她好好发泄一下也好。先从精神上开导柳月娘,然后再请大夫慢慢医治,不然就剩下一口气,大夫就是再好的医术,也未必能医的好。
柳月娘哭了好一会,直到喉咙哑了,实在哭不出来了,眼泪还是一直往外流着。
思宸拿帜子给柳月娘擦了擦泪,又吩咐小丫头端茶上来侍侯柳月娘喝水,以柳月娘现在的状况哭了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了。又劝了柳月娘几句,大夫就来了,管家娘子才挨了一顿骂,这时候动作自然快。
思宸并没有离开,只是带着丫头们回避到一边。柳月娘现在的情况说不上是大病,郁结于心,再加上折腾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病症是有点,但只要好好调理,病人能够宽心,柳月娘又如此年轻,不用十天保证又活蹦乱跳的了。
管家娘子送走大夫,思宸派了小厮去抓药,柳月娘的精神看起来也稳定了些。思宸也没多留,她己经赶了三天的路,先去应酬了霍老太太,又来看柳月娘,其实她真的很累很饿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姨娘歇着吧,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过去就好了。」思宸说着,柳月娘还如此年轻,以后如何还不好说,但目前这道坎是柳月娘遇到大的,她要是能平平安安过去了,也许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机也说不定。福祸相依,以后如何谁能知道呢。
吃饭,洗澡,丫头们侍侯着思宸睡下的时候,思宸反倒是没了睡意,也可能是有点认床,或者是因为霍景之今天不在。成亲以来霍景之也就是晚归而己,像这样分开的还是第一次。走的时候霍景之对她依依不舍,难舍难分,虽然说小别胜新欢,思宸只希望自己回去的时候屋里没多个人就好。
函哥殁了,把柳月娘嫁出去,虽然霍景之承诺过不再纳妾,那是在他有两个妾室,四个儿子的情况下。要是只有方姨娘一房妾室,儿子也少了一个,在官员中这个数目真不算多,霍景之会不会改变主意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思宸也有几分叹气,她还是没能怀上,她要是能继续生,再生下两个儿子,霍景之估计就不会再有纳妾的想法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是大问题,不是生下来就完了,还得能养大,小孩子的夭折率确实不低。
又想到两个儿子,小孩子真是长的太快了,现在就己经不认识她了,相信再过一年半那更是认不得了。来的时候霍景之就孩子的问题也跟她讨论过,霍景之的观点也不能说错,孩子首先保证的是稳定的生活环境,跟着霍老太太不比跟亲娘差多少,没必要去改变。
思宸虽然还是想把儿子带到身边来,但想到函哥,她真觉得在侯府生活也不错。孩子第一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要是路上有个好歹,她真是不能活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思宸还是迷迷乎乎的睡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思宸还愣了一下,却是迅速反应过来,现在她回侯府了,她要去给霍老太太请安。虽然她是才回来,但要是请安迟到了,也是不小的麻烦。
梳洗打扮妥当,吃了早饭思宸过去的时候还不算晚,霍三太太也才刚到,等到思宸坐下了,湖阳郡主才带着儿媳妇们过来。
妯娌们一年多不见,这时候自然要相互见礼。湖阳郡主没啥大变化,霍三太太精神十分好,马上就要娶儿媳妇了,她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更重要的是四爷的岳家比贤哥儿的岳家要强的多。
当然在贤哥儿和四爷之间还有嫡庶之别,四爷的岳家强些理所当然,但同时娶儿媳妇进门,自家儿媳妇比二房的媳妇强,霍三太太心里爽的很。这一年多思宸不在,她在霍老太太跟前又有地位了,也能说上话了。
妯娌之间和乐融融的说着客套话,然后湖阳郡主和霍三太太还向思宸道着谢,思宸回来并不是空手回来的,各房的礼物都有准备,只是全部由管事的打理,昨天晚上就分派好由管家媳妇送往各房了。
湖阳郡主的比霍三太太那份要厚的多,不是因为郡主的身份,而是湖阳郡主帮着操办了霍希贤的亲事。就是再亲,表达一下谢意也是应该的。
没人提函哥和柳月娘的事,就是霍三太太也不会提,函哥殁的时候思宸人都不在京城,跟她一毛线关系都没有。说多了只会让霍老太太伤心,她可是少了一个孙子。
闲话说的差不多了,霍老太太也觉得有点乏了,函哥殁了,她也是好些天没睡好觉。让媳妇们散去,她也歇歇。
霍三太太回了三房,思宸却是跟着湖阳郡主和大奶奶来了大房,霍景之去青阳的时候就留给了湖阳郡主两万银子,用于准备婚礼的费用。二房的头一件喜事,杨家姑娘又是嫡出,完全是按嫡出的标准办的。聘礼嫁妆单子两家都己经商议好,东西也己经全部准备齐全,再有两天就正式下聘。
现在正主回来了,这些事情自然全部交待给思宸,婚事准备的帐本,以及所剩银两,一同交给了思宸。同时湖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