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萧锦云这会儿倒是不以为意了,吐吐舌头:“就算你想起来,恐怕也不知道他是八皇子。”若不是在宫中遇到,萧锦云也根本想不到。
当时在舟山县,她只道他是哪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不过,现在倒也无所谓了,她笑:“就算现在知道是太子殿下也不用怕,反正今晚大家出来玩就是图个高兴,他若真为这件事记上了丑,日后只会有人说是他太子殿下小气。”
两人说着,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两人同在宝香楼,无依无靠,像是没有根的浮萍,只能相互慰藉。
而现在,在这偌大的京都,两人都已经拥有了尊贵无比的身份。
可是又有什么不同呢?
仍旧不过是飘在那水面上没有根的浮萍,听着街面上鼎沸的人声,听着车轮碾压过青石板,仍只觉得内心无依无靠。
马车很快停在尚书府外,刘灵儿下了车,琼枝和琼玉都回来了。
萧锦云看着刘灵儿走向那青石的台阶,朱红的大门,灯笼的火光幽幽的,跳跃着,将息未息,正好照亮她身前那一片地。
她忽然回过头,看着萧锦云,道:“对了,我现在叫吴盈袖。听说,从前我就一直叫这个名。”
“有暗香盈袖……盈袖。”
萧锦云将这个名字念了两遍,她已转身,走进那朱漆涂饰的大门里。
十五元宵一过,这个年也算是过得差不多了。
从前在乡下总有干不完的活,哪怕后来到了方先生那里,也有许多书要看,许多东西要学,难得有现在这样清闲的时候。
好在萧锦云会一些绣活,虽然做不来什么精细的花样子,但针线上的功夫还不算弱。见绿衣端了线筐和一方素锦坐到廊檐下,便十分好奇地凑过去。
绿衣手巧,绣出来的花儿都栩栩如生,看着竟像是要活过来。萧锦云看着看着,竟自己有了想学这刺绣功夫的心。
绿衣也愿意教她,让她拿着针线自己穿凿,绿衣便在旁边看着,一步一步指点。
几日下来,萧锦云的绣工竟然真有了不小的进步,瞧着那花样子也能绣出几朵花来。她自己看着好,但还不能过绿衣的眼。
老夫人听说她整日闷在屋里学刺绣,竟也有心打发人过来瞧了瞧。萧锦云正好自己绣了方帕子,虽然瞧着还不够精致,但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天气也渐渐有了回暖的趋势,她去老夫人那边请安,便顺道将自己的成果拿给老夫人检查。
正好萧芷兰也在,将那帕子接在手里看了一眼,笑:“这便是姐姐花了多日绣出来的成果吗?”
她掩着嘴,笑容里一派天真无邪,“这颜色倒真是有几分好看呢,姐姐拿着用也正好相配了。”
站在一旁的琼玉和琼枝都皱了皱眉,三小姐话里的意思,若非傻子都能听出来。
萧芷兰瞧着老夫人的神色,似乎并无变化,便越发胆大,道:“不过啊,这样的针脚,恐怕姐姐还得下点功夫了。”
她笑着,给老夫人续了半杯茶水,又道:“其实姐姐若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学这些。京都的小姐们都是从小便学到大,方能练出些好手艺,但这样的活到底精细,到底不是谁都能做的,不像那粗活,随便学学就能学会。”
“是吗?”萧锦云接一句,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多不少。
老夫人看完了手帕,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递给旁边的丫鬟,丫鬟又还回萧锦云手里。她接过来,放入自己袖中。
“也许芷兰妹妹学东西是凭着兴趣,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妹妹练了十多年,方有几日的手艺,那我这十几日,又算的了什么。总归来日方长,只要想做,又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呢?”
萧锦云无意与萧芷兰耍嘴皮子,但是这些话,却是必须要说给老夫人听的。
说完也不给萧芷兰插话的机会,继续道:“或许今日妹妹看不上我的绣活儿,但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手艺了,我将这手帕呈到祖母面前,也是想向祖母表个态,我有这个决心能做得更好,而只要我有的,哪怕是最好的,只要祖母喜欢,我也绝不吝惜。”
“是吗,姐姐这番话说的可真好听,但怕只怕说着容易,说起来就难了。”
萧芷兰面上仍然柔和,那语气却有几分咬牙切齿了,萧锦云并不回她的话,今日她来也并非来跟她争风吃醋的。
那些该说的话她说过,便已经足够了。
但萧芷兰却并不想就此罢休,张嘴还要说什么,被老夫人打断:“行了,就你这张嘴,得理不饶人。”
虽然是嗔怪,但也难免有几分训斥在里面。
萧芷兰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答了声:“是!”敛息退到了老夫人身后。
第226章:提升自己
再坐一会儿不过也是闲话家常,萧锦云到底不如萧芷兰那般熟稔,一举一动都能讨得老夫人欢心。
聊到这家里女子学堂的事,老夫人又问萧锦云读了哪些书。
萧锦云不敢多说,知道多说多错。更何况,她读的那些书实在难登大雅。便随口道:“只念过几天《女戒》、《女则》。”
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只这两本便很好。”
老夫人这院里,正房几间是连在一起的,绕过这前面的的堂屋,后面便是四四方方的天井,再进去便是老夫人的房间。
这会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