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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153·归零
雨丝落尽,云雾消散,淅淅沥沥了几天的纠缠终在这个夜晚告一段落。
天空上明月初升,皎皎点缀在淡墨蓝混合着赤金色的天际之中,就像渐变画布上的点睛之笔,让人看起来安逸又舒心。
姜淮禅和宁萧瑟从封闭的屋内走出,这番谈话当真是耗了很久,等得在场其他人坐的坐,蹲的蹲,歪歪斜斜散布在正厅里面。
见两人出来,副局才从地上爬起来,嗤了一句:“在里面默念了遍新华字典啊?要这么久?我还当你们双双跑路了呢。”
顾承允不悦的白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轻握住宁萧瑟的手臂,带着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谈了点什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哥哥。”姜弦也凑过去,低低喊了声,然后转过头也看向宁萧瑟:“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不算深的夜幕之中,凝住的是在场几人的沉默。
姜弦在沉默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赌气地一个箭步冲出去:“抓我吧,把我抓起来算了,全部都是我做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承允一把扯回原地,低低斥她一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姜弦不服气,却也没办法,叹了声,然后将头垂下,咕哝着:“我实在是……没办法看着他们中任何一个……”
借着她未说完的语句,顾清栀也抬头仰视着宁萧瑟的脸庞,记得最开始这张棱角分明里写满了波澜不惊,中途曾一度变得很柔和,她以为源头要归功到自己头上,还沾沾自喜过。
可现在,那张脸,那个人,一如初见时没什么分别,就仿佛从冷到暖再到冷这过程中,暖只是种错觉一样。
她眼睛大大的,黑亮又纯粹,像头小鹿。此刻小鹿慌了,无助又有些可怜兮兮的去轻握他的几根手指。
宁萧瑟低睨了一眼,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她没问出口的原因。
通常在这种情况之下,以顾清栀和他的关系,追问虽是必要的关心和好奇,但问出口了,就会对他造成种无形的压迫。
他强狠下心别开视线,不去看那张惑乱他心的脸,与此同时也若无其事的挣脱开了她握着的小指无名指和中指。
顾清栀目瞪口呆。
手中的余温还在,可再抓过去,却是蓄满了力气狠狠地抓向虚无。她不理解,明明两人的关系已经那么亲近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不成是方才在里面说了什么?
权势?金钱?还是什么?姜淮禅拿这些东西诱惑他了吗?让他临阵倒戈?
这些猜测还没有落地,宁萧瑟转过头,向后看了一眼,对着身后的姜淮禅微微牵起一侧嘴角。
其实那动作看不太出是笑,更像是单纯的示意,牵的细微,转瞬即逝。
他重新放正视线,一圈一圈的绕下手腕的天鹅项链,然后顺手就挂在了身旁顾清栀的脖子上,半点感情都不带,甚至都没有偏头看她。
挂项链,走过去把姜淮禅签的那份撕成碎片,重新在另一份文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合上,递过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中间不带任何考虑,也没有半分犹豫。
他说:“方才我或许没有资格承担,可现在,作为会长,我愿意对我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认罪,伏法,撤回境内所有势力,但也请你们遵守诺言,不该管的,一分一毫也不要动。”
语毕,在场所有人包括副局在内,大家都被这谜之反转给搞懵了。
顾承允与姜弦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顾清栀不可置信外加难过,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宁萧瑟,郑乘风将眉深深蹙起,瞥了眼宁萧瑟,继而把视线递到姜淮禅身上,意味深长。
只有副局没有人跟他对视,也不了解内幕到底是咋回事,把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然后低头瞪大了眼珠子看档案夹上签字的真假……
顾清栀走上去,声音颤颤的,分明是责备的话,到了她嘴里满是心疼:“你疯了吧?”
“顾清栀。”顾承允一字一句的叫女儿的名字,声线不大却将字音咬的很清晰,试图将她稳住,随即再转过头不满宁萧瑟:“你这是干嘛?当初我是被你的一片真心打动,外加清栀她确实属意于你,我这才决定帮你,可今天叫你这么一搞成了什么?耍着我玩呢?”
顾清栀还是护短的,虽然眼前有短暂让她搞不明白的状况发生,但被父亲这么说,她下意识就要为他辩解。
而此刻姜弦反倒充起了理智,眼见女儿有半点风吹草动,就赶紧按住顾承允:“哎呀,闭嘴,这不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嘛。”
这两夫妻倒是玩得挺好,连生个气都是此起彼伏的,然后又轮番压制对方,还真的是能控制住局面。
不过这两个人唯独有一处,无论何时何地是何处境,都会彻头彻尾的保持一致,那就是……顾清栀,只要这小祖宗一皱眉,两人保准无条件投降,若是她被欺负了呢?这俩又会前赴后继冲上去,哪怕是活阎王,也得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