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时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路上的行人褪去了严肃和忙碌,都换上了副悠哉的神情。
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没过正月十五就不算过完年,虽然不及除夕初一之类的日子热闹,可街上还是被满满一种新春感所充实,人们整整压抑紧绷了一年,终于借着这个关头释放了出来,节日的欢愉,外加假期的轻松,连那些冷冰的高楼大厦都少了几分凌厉。
而同样是过年在槐城的日子里,经过深层次的情感磨合,顾清栀对宁萧瑟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从最初的一见到他就想逃,到渐渐暴露出自己流氓的本性,不但不跑了,遇到他还非要贱贱的凑上去调戏他,非要把宁萧瑟惹得皱着眉头冷冷训她几句不可,可被训以后她不但不气馁,反而愈挫愈勇,所以在天天和高手过招的高度用脑下,连带着她整个人智商都跟着高了几番,果真是近朱者赤!
她开始的时候对宁萧瑟有所畏惧,多半是因为初次见面时他的阴桀和喜怒无常,第二阶段的厌恶是通过宁小奥了解到,宁小奥的产生有极大的可能是他不负责任yī_yè_qíng的产物。
可这些天下来,顾清栀发现,在颜值和身材气质上来看,宁萧瑟的确很像情场常胜将军的模样,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取向正常的女人,会对于这样的异性有所抗拒,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帅气多金,权力地位皆牢牢把握在手里,性子还有点腹黑傲娇,一旦撩起来,就单被他那对勾人的眼眸注视着,绝大部分人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可为什么说只是看似呢?因为从他们之间接触的细节不难发现,他生活中的从容都是被岁月磨练出来的,平淡是失去了初生牛犊的孤勇,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应付女生的那种得心应手,反而一接近异性五米内浑身不自在。
他就像是不懂得要怎样处理好异性之间关系一样,甚至除夕那天一时情迷下亲了也就亲了,没郑重其事的解释那只是误会,同样也没有以此来要求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他仿佛在有意的回避这个尴尬的问题。
日常生活里,除了和他已经混熟了的顾清栀以外,别的女人他连看都不看,开始她还以为是他装十三,不屑别人,后来她才慢慢发觉,这人,竟然是……害羞不敢看?
还真是傻得可爱!像他这样的一只男人居然看到异性会目光闪避?于是顾清栀很坚定的得出判断——他绝对不是情场的浪荡老手!
至于宁小奥是怎么来的,嗯!这个问题仍然有待考究!
再说喜怒无常嘛……她转过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宁萧瑟,一对眼睛默默的从上到下打量他,她怀里抱着个大零食袋子,把薯片嚼的咔吧咔吧响,指着路边叫嚣道:“我渴了,找家超市,我要买水。”
“刚才不是买了吗?”他眼神连飘都没飘,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后面袋子里有。”
她拍腿:“我不喝白水,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带味儿的。”
“喝个水还能有什么意思?”他冷哼着嘲讽她,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带味儿的,一会给你买盒鲱鱼罐头,那个有味儿。”
顾清栀故意刁难道:“不管!我要先喝绿茶清一下嘴巴,然后再来点汽水爽一爽,最后喝白水解渴,嗯,就这样。”她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这幅说辞,原来自己有意任性起来,还真是矫情的欠揍。
宁萧瑟不满的嗤了一声,此刻正在去槐城最边缘郊区的路上,荒郊野外的,去哪儿给她找超市?
他被搅得心烦意乱,将白皙修长而带有筋骨的手猛地往方向盘上一拍,怒气发泄过以后,最终却还是一转方向盘,车子在独行还算比较宽敞的乡村之路上旋风一样掉过头,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在外面恰巧看到,那将是一个很帅气的画面。
他把车子往回开,抽空还用话敲打她:“你简直比宁小奥还难搞。”
顾清栀讪讪吐了吐舌头,原本只是想试一下他脾气的,才顺嘴闹了这么一出,想着他听了以后直接骂回去,这事便算完。
可猜得中开头却没猜中结尾,他的确很火大,但带着这股怒火,竟然真的就掉头回去给她找饮料。
她也知道玩笑开大了,于是只好弱弱的开口解释:“那个,不然我喝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宁萧瑟:“……”
“我是蹭顺风车的,按理来说已经够便宜我了,再这么提要求我有些过意不去。”
宁萧瑟:“……”
她微颔起下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生气啦?”
宁萧瑟一脚把刹车踩到底,那股惯性直接把她推得趴在前面,他一言不发的下了车,身影走远后,直到过了几分钟都没有再次出现,顾清栀有点慌,正当摸不到头脑之际,他才从街边的店里走出,迈着稳健的步伐远远向她走来,高大挺拔的身材坚毅而性感,他左手拿了瓶茶,右手……握着瓶汽水,那叫一高贵冷艳。
顾清栀感慨的翘起二郎腿,靠在座椅后托腮琢磨。经过这番试探后,她终是忍不住,在心里的印象栏中,悄悄把“阴晴不定”“冷血动物”“坏人”通通划掉。
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