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怕你,那样他们就都不敢伤害你,可是同样也没有朋友啊,像我一样,虽然有时我也会被骗,会被骂,会受伤,可我有很多好朋友和亲人,他们都会给我温暖,那样……不也很好吗?”她眼角眉梢洋溢着朝气与狡黠,稍低了低下巴,试探性的对他说。
是少女的甜美气息,兴许是第一次体验到,他竟觉得比几斤烈酒还要醉人,居然神智迷离的下意识回答她道:“可我没有亲人。”
话音未落,他深呼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处于被动了,于是好不容易蓄起的迷离退散,理智与现实的残酷在刹那间通通回归,他紧接着又冷冷接一句:“也不需要朋友,”
“为什么呀?”顾清栀疑惑皱眉,像一头小鹿一样人畜无害:“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
他嘴唇微微一抿,放开对她的束缚,低头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袖扣:“祸从口出,记得下次不要随便问别人隐私问题,搞不好……”他回过头恐吓她:“会被灭口。”
顾清栀听出了他是善意的,虽然态度是恶劣了点,又冷死人的语气,但是他绝对没有生气,于是嬉皮笑脸的走到他跟前:“我不信,现在是法治社会好吗,杀人犯法的,也不可能有人敢肆意妄为的犯法。”
她明媚灿烂,仰着头在跟他讲所谓的正义,莫名的,他竟十分想笑。
远方,秋日的骄阳正逐渐从东方慢慢升起,照的一切金灿灿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或许还并没有那么糟。
他有意捉弄她,于是盯着她定定的吐出句:“未必,我觉得你迟早会死在这张嘴上。”
被他的凛冽一刺,顾清栀下台阶的时候噗通一下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抱怨:“喂,在阿姨的墓前,你不要动不动就吓唬别人好吗?不然她该多闹心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他不可抑制的笑了,却还故作正经的板起脸对她说:“对啊,我是个不孝子,一年里只能来这么一次,还被你给搅和了。”他脚步轻轻踩在地砖上,将她的空间缩的越来越小:“看刚才的样子,你们应该很聊得来,你说……我留下你给她作伴好不好?这样她就不寂寞了。”氛围很凝重,他淡淡的弯下腰。
“别!”紧要关头,她一掌挡在他脸上,另一只手拼命抵在他胸膛上,情急之中她来不及体会紧实的触感和有力的臂膀,直接叫道:“耍什么流氓!赶快把脸给我拿开,我警告你啊,别看我长得超可爱就在脑子里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他又气又怒之下,忽然听闻从她嘴里跑出这么一句,不禁一愣:“你说什么?”两只手将她抵抗的手拉开,一边一个钳在她身后:“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顾清栀看着自己被他以这么不可言说的肢体动作掌控,不禁又急了起来,好像他们俩才第一次见面吧……这种略有暧昧的感觉是几个意思,直觉告诉她,这货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没准演了一出戏就是想对她图谋不轨,于是她情急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用脑袋撞上他的……脖子。
不得不说,想象总是异常美好的,她在被擒住后猛然记起了前些天电视上教过的女性防身术,想要给他来个撞头杀,把他撞晕了自己好逃跑,可奈何身高差距太大,这当真是身高差距所带来的奇耻大辱!
他被撞得咳了几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突然……疯了吗?”
顾清栀撒泼打滚的腾空蹬着腿去踹他,口不择言的叫:“我看你才疯了,这话该是我问你的吧,我不就搞了个乌龙事件吗?不至于你还这样吓唬我吧?今天真是撞见了鬼。”
“……?”他沉默的看她,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看穿个洞来,良久良久,才轻问道:“你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什么人?合着还是不相信我!”顾清栀早上起床气还没过,又累又饿,现在又莫名其妙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怒气噌的就上了来,且越烧越旺:“行!我不想和你争辩了,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可以了吗?”她的体力永远跟不上自己愤怒的表情,虽然眉眼和鼻子嘴巴皱的很到位,可两只手还是被握着,她奋力的挣扎。
顾清栀凌乱在自己的拳脚中,却完全占不到丝毫优势,手脚完全使不上力气,于是一着急,顺着他肩膀就咬了一口。
“你……”他怒极反倒无奈起来,拎小鸡一样一把将她抓起:“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就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清栀身体失重挂在他身上,顿时大叫:“哎?不要啊,阿姨救我!看在我方才和你促膝长谈掏心肺腑的份上,快显灵阻止你泯灭人性的儿子啊!事实上我很聒噪的,很吵很烦,又懒又馋,还不爱洗澡,就别打扰阿姨她老人家的清净了,会招人烦,不对,会招鬼烦的。”
她瘫在他背上捂着脸呜呜的啜泣:“不可以这样!身为花季少女的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可不想第二天上报纸曝尸荒野啊!”
他浅浅弯上嘴角,凑到她颈侧,垂下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衬上棱角分明的侧脸,俊朗让人忍不住想摸上去,他在她耳边极轻极轻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