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碧绿的枝条,自有一种简单的美。
刘允将帕子小心叠放起来,眉间的那道细纹,渐渐又变深。他勾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日后我还你。”
清越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忽然有了几分凄然的味道。她慌张的抬起头,却见刘允的身影已走出去很远,像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去哪儿?”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少年挺拔的身躯一震,脚步跟着停了下来,可到底没有回头:“我让苏兄送你回去。”
等到苏默与红莲回来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四下瞧不见刘允,苏默的语气中难得的掺杂了几分担忧:“七少爷呢?”
莫白薇吸吸鼻子:“方才有个小厮急急忙忙来寻他,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那小厮可是生着一张方脸,小眼睛?”苏默追问道波澜不惊的面上挂了一丝不安。
她回忆着,点点头,双手在袖中紧张的着:“苏兄猜的不错!”恰逢清明小长假,大家出去玩的同时,不要忘记看文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二章吞药
滚滚的马车声,响彻在寂静的巷子里。车轮之下的落叶,被碾压的支离破碎,丝毫看不清楚原本的形状。
打从柳府离开到现在,莫白薇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地。她抚着胸口,兀自惴惴不安。即便前世是在柳七最落魄之时,他也不曾像今日这般慌乱,除非是发生了比当时还要严重的事情。
事到如今,她越来越不相信,柳七只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同权贵不沾边。
她便问红莲:“苏兄的功夫如何?”
红莲的眼睛熠熠发光,显是余韵还未散去。她拍着手,赞叹道:“师父的功夫比红莲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
“苏兄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她只知道他姓苏,对别的东西,一概不知。她看着红莲兴高采烈的模样,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苏默。沉默的默。”红莲眨巴着眼睛,学着苏默的强调重复了一句。
红莲大字不识一个,定然不知道沉默的默如何写,想必是苏默的原话。莫白薇暗暗思忖着,重复念了一句。
苏默,苏默。她念着,面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这名字,在前世她便听说过。听说是武林中第一高手,后来金盆洗手,来京城中投靠了七皇子。
前世,她同苏默根本没有交集,加上她在莫府中困顿的处境,她也根本没机会亲眼见到苏默。
尽管苏默身怀一身武艺,结局也并不好。据说是被燕王的官兵,乱箭射死。
既然苏兄是苏默,那柳七便该是七皇子。想必上一世,正是因为皇子的身份,燕王的部下才会拼了命的寻找他的下落。斩草除根,向来是皇家争夺大位时,必备的手段。
她略一想,马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红莲只道她是热,急忙拿帕子,小心的帮她擦着额角。一边擦,一边好奇的道:“姑娘,马上入冬了,怎地还出汗?”
“苏兄有没有说其他的话?”太阳穴突突直跳,似乎一不注意就会撑开那层薄皮,跳出来。她顾不上别的,一把抓住红莲的手,皱着眉头忙不迭的又问道。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红莲唬了一跳,将手腕从她手中一点点抽出来,不解道:“师父还说,要我跟着她好好学武。”
红莲的手腕,被她抓得瞬时变得青红,黝黑的面容上,爬满了担心。
“没说旁的?”
“嗯。”红莲重重的摇头,小心的握住莫白薇的手,不安道:“姑娘,你好端端的怎么了?”
莫白薇懊恼不已,将帘子掀开一角,又往车帘外看去。真相一直在与咫尺之遥的地方,她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她是派人去调查柳七的身份,可从来不曾将注意力放在苏默身上。一则苏默神出鬼没,二来她只当苏默是个学武之人,身世理应清白的紧。
倒没想到,她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事情,竟是以这种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呈现在她面前。
她紧紧咬着嘴唇,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偶然间得知柳七的真实身份,不仅没让事情变简单,反而更加复杂和棘手起来。
前世,她便是死在皇家人的手中。所以,重活一世她根本不打算同皇族之人有什么瓜葛。如若一开始,她就知道柳七是皇子,她是断断不会靠近的。
可如今,想避开也难了。念及此,她的头有些发懵,脑袋里嗡嗡作响,似有蚊子飞进她的脑壳之中,心神乱的似一团麻。
她连话也懒得说一句,回去之后,用了小半碗粥,便借口说头疼歇下了。这一觉,她睡得浑浑噩噩,因为冷汗涟涟,被窝里湿的像是被水淋一般。
生怕她病着,时不时来摸她的额头。又往她的被中塞了好几个汤婆子,然而屋中点的油灯,也是没敢熄。
常用的几味药,熬好了放在桌上。一旦有异状,芭蕉特地命下人搬了暖炉进来,以备烫药时用。
半梦半醒之间,莫白薇却清晰的听见了敲门声,清脆的如同打鼓似的,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心脏。
她将头往被中又缩了缩,双臂交叠于胸前,眼皮沉重似铅,浑然睁不开。
熟练的将灯掌上,披上外衣,掀开青纱帐子,用手又确认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之后,这才打着呵欠门前,懒懒的道:“谁呀?”
敲门之人见听有了回应,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清脆焦急的声音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