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思想也就跟着活络。但凡是件有趣儿的事,张口就来。
莫白薇正在喝水,一听这话“咕咚”一声,将水全咽了下去,赶紧辩驳道:“妈妈一定是将我同雀儿记混了。”
碰巧雀儿进屋,她笑吟吟的将香炉中的香焚上,扁着嘴,打趣道:“姑娘惯会找借口,不光是娘亲,就连婢子也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时候只消姑娘您吃完饭,三四个小丫鬟便赶紧将您围起来,一粒粒的找沾在您身上的饭粒呢。”
莫白薇翻了个白眼,猛地站起来,追着跑过去去挠雀儿的痒痒。
雀儿“咯咯”直笑,双手环抱在胸,一边躲,一边气喘吁吁的求饶:“婢子胡言了,婢子不再说了……”
宋氏看着笑着,不知不觉眼睛里泛了酸,竟掉下泪来。
云妈妈瞧见,忙止了笑,用手去探宋氏的肩,忧心道:“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哭上了?”
哭字传进莫白薇耳中,她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勾过头来。瞧见娘亲眼眸中亮晶晶的泪花,她的语气里就不免带了几分紧张:“娘亲,可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毕竟是她生辰,娘亲念及她爹,也在情理之中。可惜,她爹是个绝情的,到底连她的生日也没记住。
宋氏慌忙擦去眼泪,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傻孩子,娘亲是因为高兴!”
她闻言,紧紧抱住娘亲,将头埋入娘亲的锦衣之中。鼻中嗅到的淡淡的清香,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娘亲特有的气味!
她贪婪的嗅着,眼角的泪也倏然掉下来。前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中时,她最最想念的便是娘亲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细腻的,叫人一闻起来,就有安全感。
“姑娘,小姐昔年生你的时候难产。差一点,差一点……小姐就……”云妈妈看得动容,从口中说出的一句话,也像是沾了漫漫的泪水。
难产?
这件事,阖府上下从未有人同她提过。就是父亲,对此事也闭口不谈。她也只听说娘亲生她的时候,吃了点苦头。
倒没想到是难产。
娘亲怕因为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般艰难的生下她,而她前世在她病重之时,连她的病榻前也很少去,只顾着满京城的玩儿。
她愧疚的抿紧了嘴唇,将先前来时想的那些念头完全打消了。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对胭脂的事情,了解的越少才越好。万一娘亲被牵扯进去,那可是大罪,也是她一心寻求真相,而欠考虑了。
于是,这天夜里,母女俩躺在床榻上,说的竟是从前的事情。有一些,她尚还记得。其他的,她即便是重活了一世之后,也无丁点儿的印象。
宋氏越讲越兴奋,隔着帘幕,也能看见她那张脸,在微弱的星光里,红扑扑的。
前世,她最讨厌娘亲絮絮叨叨的念叨一些从前的事,而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弥足珍贵。
她用心倾听着,时不时对着娘亲笑笑。葱段似的手,紧紧的抓住娘亲,永远也不想松开。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而床榻的另一边,空空荡荡的,宋氏已经不见踪影。
云妈妈笑吟吟的端了茶水来,喂她用下,张口解释道,今儿是姑娘的生辰,小姐一大早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她一听,便急急的起床,梳洗,穿好衣服。匆匆跑去厨房,娘亲照个面,便说要去同老祖宗问安。
另一边的葳蕤园里,布置的喜气洋洋。耀眼的红梅花,插了一瓶又一瓶。梅花的清香,原就沁人心脾,老祖宗索性就没让人再焚香。
所以,莫白薇一进屋就闻见了一股扑鼻的梅花香气,她还未见到老祖宗,就兴高采烈的呼喊起来,“祖母,南院的梅花已经开了?”
“可不是嘛,今儿一大早,就让红儿带着人去南院采了几朵回来。我瞅着这红梅,颜色红红火火,看着喜庆,就摆上了。”老祖宗从里间走了出来,面上带着笑,看见她,语调忽而变得关切,“快叫祖母瞧瞧你的膝盖,可还好?昨天芭蕉一说,可把祖母吓坏了。”
说话间,便要弯腰去瞧她的膝盖。
“轻伤而已,祖母不必挂怀。”莫白薇弯着嘴角笑了笑,故作惊诧的道:“听说您昨儿去见四姐了?”
见祖母点头,莫白薇的面色跟着变了变,接着皱起了眉头:“都怪芭蕉那丫头多嘴多舌的,四姐一定埋怨薇儿了吧。”
她说完了话,便摆出一副自责愧疚的神情来,叫人见了忍不住心疼。
“青樱她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老祖宗亦敛了笑意,在胸中暗暗叹口气,道一句,到底是那女人的亲孙女。
“四姐也是护母心切。”她急忙又替莫青樱解释道:“祖母千万不要因此责怪四姐。”
嘤嘤嘤,昨天更新出了点问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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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荐人
这般口是心非之言,她原是不会说的。但前世听莫青樱说的多了,她久而久之耳熟能详,如今一张口,字字句句全是莫青樱从前的口气。
她兀自在心底叹息一声,颇觉得对不起祖母,然则三房的狼子野心,在未明显的显露出来之前,要狠狠的掐灭才是。
对付莫青樱,没太好的法子,也只能这般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薇儿,你的性子果真同你娘一模一样,说倔的时候,就是有八匹马也拉不动。但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