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还是装傻,才不过跟他一起吃了几顿饭,就满口答应要给李冀说一门好亲事。
他本以为他只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倒没想到,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成功凑成了这门亲事。
而且,那姑娘还是他的亲侄女,莫家的嫡亲孙女。据说,这个莫初雪,品貌端庄,性子温顺,年龄也同李冀相当。无论从哪一条来看,都与李冀相配,的的确确是不二人选。
不过,他也因为此事,看清了莫玄龄的居心。为了上位,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侄女。
这种人,他既得用着,也得防着。当然,必要的人时候,该弃就弃,省得日后有什么后顾之忧。
他记得年前,有一次莫玄龄来向他求助,被他的人给拦在了门外。
结果,当时莫玄龄就不干了,口口声声在门外高喊,他帮他觅到了一桩好亲事,也该给他安插个一官半职。
他一听这话,当时就恼了。命令管家将他赶出去,再不愿看他一眼。敢跟他堂堂一个宰相做生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以物易物,那是经商之道,断不是他的为官之道。
李冀看着李相复杂的面色,慢条斯理的又道:
“您有所不知,年前,她误食了砒霜,用尽法子才捡回一条性命。这次病情发作,正是因为砒霜的毒性,仍有一部分在体内残留。”
第二百零三章争吵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从来听莫家人提起过?”李相闻言,心口一惊。
按理说,莫家既与李家定下姻亲。出这种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莫家人都该同李府通个气。
李冀冷冷笑了笑,“那莫玄龄,您还不知道。当初极力撮合这门亲事,无非就是想叫莫氏一族借您的光攀上高枝儿。那件事,八成也是他做主,叫莫家人三缄其口的。”
他的眸光渐转阴冷,面上的那一抹阴鸷也越发显露。
他原就对那个要与他成亲的莫姑娘不感兴趣,自然不会专门去打听莫家的消息。直到刘允提醒,他才恍然明白,原来可以拿这件事做文章。
或许,还能成为毁掉那纸婚约的契机。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滔滔不绝过,以至于李相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瞧着他的面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李相的心情有些复杂,“莫玄龄那个人,心思太多。为父原就没打算用他。不过,那桩亲事到底不错,若不然,为父也不会答应。”
当初,他费尽唇舌,用尽手段,才叫二儿子松了口,答应下来。
眼见着亲事就要尘埃落定,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岔子。
儿子的话一字一句,听起来并非故意捏造,而是有据可依。
莫家的所做所为,虽叫他愤怒。可他更加清楚,一旦这桩婚事毁了,自己这个儿子,日后一定不会再另外娶妻。
如此一来,所有的努力和心血都会付之一炬,一切重回原点。
所以,他只是顺着李冀的人话说了下去,并没有直接表明,他会取消这门亲事。
说到底,就算娶回来的是个病秧子,也会比叫别人看李家的笑话好得太多。
“父亲的意思呢?”李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然的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李相权当没看到,他垂下头漫不经心饮了一口茶,而后轻描淡写答道:“莫家人做事,实在不合规矩。不过……”
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冀,又道:“莫姑娘的病,为父一定会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来给她治。”
“父亲。”李冀咬咬唇,攥着拳头,拔高了音量,“一个正常人,会连砒霜也分不清!”
言外之意,便是莫初雪吞砒霜之事,并非意外发生,而是蓄意为之。
“冀儿,休得胡说!”李相厉声道,“那莫家姑娘不管是容貌还是才华,根本不在你之下,又岂会是个痴傻儿!”
“父亲!”李冀攥紧了拳头,一双黑眸之中,满是愤怒,“您宁肯要一个随时会死的儿媳,也不愿要她,是么!”
“砰”
黑色的天幕上,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花,大地在一瞬间被照的极其明亮,然后又恢复成死寂的黑。
李相面色铁青,握着茶盅的右手,紧紧攥着,似要将那青瓷的碗壁捏碎。
若不是李冀以性命相胁,他早就将那女人浸了猪笼,岂能容她活到现在。
“冀儿,你听不懂父亲的话么!”他瞪着李冀,一字字的道:“那莫家姑娘就是死,也得死在我们李府!就是死,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呵呵。”李冀闻言,阴侧侧的笑了两声,扭头转过去开了门,对着门外命令道:“进来吧!”
门外站着一个妇人,垂眸低头,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二少爷。”她咬紧了嘴唇,不安的道:“老爷,老爷……没同意……”
“我叫你进来!”李冀怒道,伸过手去,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拉了进来。
“你这贱婢,既然还有脸来见我!”一见她,李相气得咬牙切齿,顺手抄起茶碗就往她身上砸过去。
李冀急忙斜跨一步,身子挡在那妇人前面。茶盅不偏不倚,猛烈撞击了他的胸膛之后,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茶水溅了李冀一脚,连他胸前的衣服,也被沾得湿漉漉一片。
“二少爷。”那妇人娇嗔一声,忙掏出帕子,满含柔情的替他擦拭起来。
“父亲,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