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一个女子披着散乱的头发,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跑。
撞见他们三个人,倒像是青天里撞见了鬼似的,立刻调转了身子,又往回跑了去。
疯婆子?这是莫白薇的初始念头。
不过,下一瞬间,她立刻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似是没有另外的路能走,那女子兜兜转转跑了一圈,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走上了这条鹅卵石路。
莫白薇绕过那女子,信步走到了竹林的另外一头。那是一个用竹子搭成的房子,门窗紧闭。房子三面环墙,除了这一条鹅卵石路之外,根本无路可走。
她咬着薄唇,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门上。
“咚,咚,咚。”
敲了半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她都已经全部招了,你还跑得了么!”莫白薇忍着腹中不断上涌的恶心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话音落,便听见“吱呀”一声,竹门从里被人推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子,跪下了身子。
他的头整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拼命求饶,“是……是墨菊勾……引……我在先……”
如果说,她之前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到这会一切已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你就是这府上的教书先生?”莫白薇捏着拳头,声音里透出一股厌恶。
那男子一愣,将头缓缓地抬了起来,看着莫白薇狐疑道:“你是谁?”
逆光里的容颜,美得像盛开的白莲花。只是,他敢保证,这张脸他从未在林府中见过。
“我只问你,是不是?”莫白薇咬紧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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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面目
碎金般的阳光,洒落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中。那尖细的叶片,也像是镀了金,闪动着耀眼的光。
春日里的一切事物,全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就连嗅在鼻子里的气息亦是温暖而舒适的,夹杂着幽幽的鲜花香气。
满目的明媚的春光里,只有那男子垂头丧气,目光躲闪,仿似一条丧家之犬。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见那男子半晌没吭声,莫白薇心头已有了十分把握,认定他便是长姐心仪的那个教书先生。
一想到,他从前还给长姐写过许多情意绵绵的信,她的心里就没由来的恶心,恨不能揪起他的衣领,好好的教训一顿才是。
“亏你还是读书人,居然做出这般败坏风气之事。回头见着林老爷了,我倒要仔细问一问他,他便是找这么道貌岸然,行为龌龊之人,来府上传道授业解惑么!”
莫白薇恨恨的说着,胸腔里的那团火,熊熊燃烧,只差一点便要喷薄而出。
阳光仍然明媚,湛蓝的天幕之上,几只飞鸟扇动着翅膀翩跹而过。
清脆的鸣叫声,听起来,悠远而清澈。
“求你不要……不要……”
那教书先生匍匐着身子,往前爬了两步,伸手想去抓她的裙角。
察觉到那人的目的,莫白薇哆哆嗦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皱着眉头,嫌恶的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小人还要……考取功名,决不能被此事毁了声名。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当作……当作没看到。”
这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咬着牙拼命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莫白薇冷冷笑了两声,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长姐同她说过的话。倘若长姐一心求死,他决不独活。
是以,长姐才会为了他的前途着想,强迫自己辛苦忍耐。想不到,满腔深情换来的却是眼前人的背弃。
负心薄幸,满嘴谎话。无论哪一条,就足够死上千万次。
“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莫白薇挑着眉,语气陡转凌厉。她的眸色冰凉,径直瞪着那人。倘若眼神能杀人,那教书先生早就死了千百次。
“你可还记得莫青樱?”
“青樱?”
那教书先生像被电击了一般,喃喃重复了一句。而后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莫白薇身上。
怪不得,他觉得少女的那双眉眼,他曾经在哪见过一般。
他的身子陡然一僵,面如死灰。他咬着牙,试探道:“是青樱叫你来的?”
“长姐可没说叫我来,是我非要来瞧瞧你,探一探你的人品。想不到,初来乍到,便赶上了一出好戏。”
莫白薇冷冷一笑,目光里极尽鄙夷。微风徐徐的刮过她的面颊,长长的发丝在风里飘飘飞扬起来,最后贴在鬓角上。
刘允就站在那条鹅卵石小路上,远远瞧着,一动也未动。
他很想走过去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可那双脚,就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般,连抬也抬不起来。
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灼热感,莫白薇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
眼下那条小径上,只有刘允和那个跪着的丫鬟。
红莲不知所踪。
可她眼下顾不上别的,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替长姐讨回公道。
“劳烦你转告青樱,我对不住她。”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十指抠着地上坚硬的泥土,“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我听人说,她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李家就是为此事才退的婚。人活这一世,谁还不为自己打算!”
看着他渐渐变得一本正经和无辜的脸,莫白薇只想一脚踩上去。
她本来还打算同那教书先生,说一些长姐的用心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