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所见。”
杨小双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轻轻地掐了掐她脸蛋,柔声道,“好兰儿,你眼见未必为实。你怎知他乌小七所散《天残卷》是真是假?”
那净兰抿了抿嘴,甚为娇羞,小声道,“师父说,不管乌小七所散《天残卷》是真是假。四大正派当初昭告天下《天残卷》已尽毁之事不攻自破……”
话音一落,杨小双怔了怔,面色登时凝肃起来。
“师父还在等着呢,你快随我去吧。”
二人相视一眼,柔肠百转。那净兰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左右察看无人,心内霎时松了口气。暗想若是她和杨小双的事被其他帮派之人发现了……
“傻兰儿,我杨小双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难道和心上人一起还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那净兰闻罢嘴角不觉扬起一丝笑意,嗔他道,“行啦。”转而疾步生莲,眨眼间辗转九层,一路无话。
殊不知此时此刻,那慈悲老尼注视着膝旁痛哭不止的人儿,凌厉眼眸内突然闪过一丝恻隐。
怅然。
怅然无尽。
“师父……我……我实在忘,忘不了……”
卧房外一派漆黑。卧房内燃着的一星油灯孤单得紧。
那慈悲老尼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膝旁人儿的脊背,道,“你娘亲当年也是因为‘忘不了’这三个字……净衣,我今日打你一掌,权且算是对我们的师徒情分作一个了结。你……去吧。”说完又一声叹息。
“师父……”
突然。
“吱呀”地,紧掩的房门被推开了一点子缝隙。
那慈悲老尼眉头一皱,但闻门缝里透来一阵轻声细语,“师父……杨宗主来了。”
话音一落,方才还痛哭的人儿登时停住,面色苍白。她伏在地上,深深地向那正襟危坐的老尼磕了几个头,道,“师父恩情,徒弟铭记在心。纵使今生不能报恩,来世定做牛做马。”言毕艰难起身,走到门边,抬手开门。
这一开门,门外两人一时间都愣住。
“净,净衣?”那净兰目瞪口呆,下意识道,“你怎的好得这样快……这……”心说吃了师父一记大慈大悲掌,竟能恢复得如此神速,果真奇了……转念一想,师父看似重惩,说不定只是摆个幌子给其他人看……私自放走魔教妖人,乃啼红寺大忌……师父偏袒得也忒过分了点……当下不由得冷哼一声。
“兰儿?”那杨小双满面狐疑,道,“怎么杵着不进去?”
那净兰霎时回神,定了定睛,眼帘之内却再不见那女子的踪影,“我……我……我在等你先进去呢!”
那杨小双听罢哭笑不得,见净兰一脸乖巧地给他让路,顺势便迈进了房里。他一眼就看见了打坐那人,忙不迭先行作揖道,“见过师太。”
四字虽短,却洪亮有力,隐约透露着一股阳刚之气。
那慈悲老尼缓缓点了点头,依旧闭目打坐,道,“净兰,你去门外候着。”
那净兰应了声“是。”,杨小双业翩然落座。
“杨宗主既然来了,那老尼姑我就开门见山了。”
杨小双笑了笑,回道,“晚辈收到师太信函便即刻赶来,事态紧急,师太但说无妨。”
“噼啪”几声,灯花爆散。那慈悲老尼慢慢睁眼,眼眶浑浊,像是又老了几分。
“杨宗主继任宗主之时,想必老宗主也交代了不少故事吧。”
那杨小双微微点头,道,“当然。”
“好,那我问杨宗主,那半部《天残卷》是如何失窃的?”
此语一出,那杨小双怔了怔,迟疑道,“这……是晚辈失职。”
那慈悲老尼“哦?”了一声,满面笑意,说,“杨宗主可知《天残卷》究竟为何物?”
那杨小双眉头一皱,不假思索道,“那《天残卷》乃诛心老人所著,上记莽苍仙道,下通修罗鬼……”
话未说完,那慈悲老尼冷哼一声,打断道,“杨宗主倒是记得这么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那《天残卷》里记载的正邪合并之法,想来是没有看过了。”
石破天惊!
那杨小双哑然良久,暗想难道当初小涵盗走《天残卷》就因其中可将正邪合并之法吗……思忖片刻,面色凝重,沉声道,“晚辈听闻杀鬼大宴上鬼煞道乌小七将所得《天残卷》散诸于众,不知师太可曾验其真假?”
话毕那慈悲老尼倏尔伸手从背后抽出了什么,凌空一扔,恰巧落到那杨小双的手里。那杨小双迅疾接住,立即看向手里墨香崭新的书卷,《天残卷》三字赫然映入眼帘。他心下一惊,忙不迭翻卷阅读,但闻那慈悲老尼说道,
“——古有亡灵,生而不死。
——灭族杀戮,泣麟悲凤。
——乃以仇铸,不死阴魂。
——千秋万代,不伤不灭!”
一字一句,遥如上古哀歌!
那杨小双强定心神,一目十行,翻至末尾,表情愈发吃惊,喃喃念道,“可解灵者可得上古亡灵之力,号令九幽地狱,融并正邪,跳脱三界之外……”
“这……”那杨小双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那慈悲老尼,问,“此《天残卷》是真?”
“或许吧。”那慈悲老尼干咳了几声,眸光黯淡,说,“杨宗主应该知道昔日四派之约吧?”
那杨小双一头雾水,皱眉道,“请师太明示,晚辈……”
“一卷出世,其它皆毁!”
犹如一盆冷水浇泼!那杨小双欲言又止,终道,“师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