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事情是千真万确的,奴才并没有撒谎。”锦儿神情坚定。
然而,这些事却不会因为坚定,是事实,就会有所变化的。毕竟只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大伯母只有大哥这一个儿子,大哥既是长房长孙,也是沐家孙子辈唯一的一位,大伯母没有道理,也没有理由要做伤害大哥的事情。作为母亲,也是可以管教儿子的,虽然方法不一定合适,但也没什么大错。这件事,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你向老太爷禀报,想必老太爷也不会深究的。”
顶多就是斥责告诫大伯母几句,并不会有实质的处罚。
锦儿沉默下来。
“你之前选择不说,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沐静如语气温和,循循善诱。“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说了呢?而且,我大哥就算是腿受伤了,那治腿就好了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从一开始就是这位洪大夫治病的吗?你给我的清单,我也看了,什么方子需要黑狗血做药引,还要草木灰,无根水这些东西?”
指望着锦儿自己说出来,又不知道会被他引到哪里去。事情的关键难道不是洪大夫吗?大哥现在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只有洪大夫压制得了,还有对自己的额外关注,这些不都表明这位洪大夫不是一般的大夫吗?
可是关于洪大夫的事,锦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了半天,努力回忆着,也只想到两件事。
“洪大夫来的那天,少爷腿伤已经很重了,我去找太太,却被柔香给拦在了外头,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看到罗嬷嬷亲自送洪大夫出来。”
也就是说,洪大夫是大伯母请来,并且在罗嬷嬷的陪同下,和大伯母密谈了至少一盏茶的时间。
“后来,太太就把小五几个全都送给洪大夫,他们跟着洪大夫出了府,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锦儿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伤痛。
做人奴仆的,就连自己的命都是主人的所有物,主人把他们送人,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大太太在府中上下一直以仁爱慈善的形象示人,这次却一出手就把少爷身边的五个书童都送了人,给了锦儿不小的冲击。
也是因为这件事,让锦儿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五姑娘,”锦儿说道,“我总觉得洪大夫能够治好少爷的,但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在等什么似的。洪大夫不急,更奇怪的是太太也不急,这种感觉……我说不好。”
看着锦儿心急却又无奈的样子,沐静如没有办法感同身受。锦儿说的那些事儿,可疑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蛮正常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锦儿说的这些事,一点用处都没有。听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洪大夫是什么人呀!
然而宁斐却一扫之前百无聊赖的样子,从原本只是坐在旁边,无聊地支着下巴玩笔,变成了干脆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步。
大概是察觉到沐静如在看他,宁斐停了下来,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凛,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三声轻叩响在厢房门上,洪大夫的声音隔着门扇传了进来。
“五姑娘,鄙人幸不辱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为您诊脉呀?”
沐静如和锦儿对视了一眼,把桌上的纸张叠好收进了袖子里,推开了厢房的门。
洪大夫立在门口,笑看沐静如和锦儿从房间里走出来。
“还请先生稍候,”沐静如说道,“我想先去看看舍妹,然后再请母亲安排,可好?”
洪大夫点头称是,目送沐静如离开。
锦儿开始还怕被洪大夫看出什么来,会偷偷地向大太太报告,现在看洪大夫似笑非笑地一直盯着沐静如的背影看,反倒又开始担心起沐静如来。
“洪大夫,少爷一直在睡,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洪大夫收回了远望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了锦儿一眼,笑道,“放心吧,锦儿老弟,等到过了今晚,你家少爷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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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周氏的院子外,沐静如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墙外,听里边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却可以听到清欢和淡喜,以及小丫鬟们轻松欢快地说笑,一直悬在沐静如心头的那块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
沐静如走进去,正看见在静婉身边服侍的柳儿正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从耳房里走出来。
柳儿见到沐静如,立刻就要上前来施礼,看她端着药颤颤巍巍的样子,沐静如可不想出什么意外,也不等她过来,自己快走了几步,直接掀帘子进了房间。
静婉受伤之后就被挪到了周氏的房里。沐静如出去的时候,静婉痛得死去活来,几次昏过去,现在却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小小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到底是安稳下来了。
周氏还没有回来。
沐静如就问起洪大夫诊治的情况。
周嬷嬷说道,“原来的大夫被他赶走了,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法子,就把手放在六姑娘身上,才一放上,六姑娘立刻就不哭了,还睁开眼睛跟他说话。他又从头顺到脚,六姑娘就能起床走路了。”
沐静如皱起了眉头。
周嬷嬷以为沐静如觉得这样的举动于礼数不合,连忙解释,“那大夫都没碰到六姑娘,手离着六姑娘能有这么远,就像这样,从头顺到脚。”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沐静如看她又激动又兴奋的样子,心情却高兴不起来。
这也太神了。
这个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