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很多年了,现在耳朵很灵敏,听音辨位没什么问题。”
代如亦有点头疼,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又顾不上理会代归澜了。
刘笑阳闷声道,“……嗯。”
代如亦闲闲把双手抄在身后,“你看什么呢?”
刘笑阳低着头闲庭漫步,眼神看着夜色下墨绿色的草坪,屋檐上挂着一排灯笼,光线正好足够代如亦看清他嘴角的弧度。
刘笑阳听见她的话,又笑了笑,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格外低沉。
“你觉得艺人喜欢自己粉丝的概率有多大?”
问题来了。代如亦无声叹气,有些话趁早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嗯……按你的上千万粉来说,几乎为零吧。”代如亦俏皮地眨了眨眼,“但是,如果是新人演员喜欢上同剧组的礼仪指导,倒也不是不可能。”
刘笑阳猛地抬头,炙热的视线锁在代如亦身上。
只是代如亦的表情却坦然自在,极为平静地回视他。
她不是不知道刘笑阳找了她五年。
他之所以找不到,说到底还是代如亦不想让他知道,提前跟所有他能打听得人都表明了拒绝的意思。
她今天会说出这些,自然考虑到了后果,她要借机跟他说清楚。
代如亦的话就像是向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上猛然浇上一盆冷水,温度没了,烙铁还不甘心地滋啦啦泛着热气。
刘笑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嘴角的笑几乎维持不住,仍勉强笑道,“原来你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大师兄.j
☆、自损八百
“那时候,你还未成年呢。”果然就听代如亦轻笑了一声,四两拨千斤。
刘笑阳心中苦涩,大好的秋夜,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自以为当初和代如亦接触不多,他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有自己知道。但是听她这么说,他又莫名感觉不到惊讶,只是有些令他不太舒服的情绪,骤然便压在了心脏上。
太沉了。
好感终究是缥缈而过,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就此执着了好几年。何况……即便是代如亦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不也一直当做不知道吗。
终究是年少之时,时机不足,缘分不够。
“是啊。太小了。”
刘笑阳直视着代如亦的脸。
岁月从不败美人。她一如从前素面朝天,神情悠远。
他一向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愈是年少,愈是容易一头热地倾注情感。尽管,对方并不在意。
刘笑阳走的时候,代如亦给了他好几盒茶叶。
他看不出茶的品种,也想佯装没看懂代如亦婉拒他之后表现出的客气,没有接。
或者说,她的态度从头到尾也只是请一个多年未见的相识喝了一杯茶而已,自然,礼貌,温和,却又疏离。
至于代归澜的打趣,那只是玩笑。而代如亦凑近看他的脸那时的些许暧昧……不过是他痴心妄想产生的错觉罢了。
出了这道门,大家的生活仍然不相干。
代如亦态度坚定,就像待任何一个上门做客的客人一般尽地主之谊,还是把东西塞到了刘笑阳手里。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工作辛苦,保重身体。”挑不出半点差错的话语,这话好像不管送出门的是谁都可以说。
刘笑阳点头,心里苦笑,定定看了看她不甚清晰的眉眼,走了。
“……谢谢。”
走到街道拐角处,他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代如亦已经不在那里了。
刘笑阳顿感失落,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怨怼。
真要做足姐姐粉的姿态,不是应该目送他走远才对吗?
人就是一种矛盾的生物,见不到人的时候恨不能压上自己的前生来世,只为了见一面。等见了面,却又止不住贪心更多。
他很不满,自嘲了一会儿之后心头却是一酸。
掂了掂手上的茶叶,不算重。
礼轻……刘笑阳眉眼低垂,近乎呢喃道,“情意重哪,刘笑阳。”
刘笑阳刚走,屋子里的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一声声地叫代如亦。
“师妹——”
“小亦——”
“代如亦——”
代如亦被他叫唤得无奈,应了一声就往里走,身影隐在了阴影里,恰好没有看见在下一瞬回头的刘笑阳。
代如亦盘腿在代归澜对面坐下,“胡大爷呢?”
代归澜手里拿了本杨绛的《我们仨》,书页翻开,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他真的津津有味地读了大半,哪里想得到这个人其实根本看不见。
她大师兄性情和喜好都异于常人,是个特立独行狂放不羁的瞎子,对他的种种怪异行为,代如亦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你们聊天的时候回去了。”
代如亦颔首,表示知道了,爬起来在代归澜茶桌后面的储藏柜里倒了杯梅子酒。
胡大爷其实只是胡同里拉电三轮的一位大爷,和他们连街坊都算不上。但据代归澜自己说,喝茶讲究的是个眼缘,眼缘合上了,一起品茶就是乐事。
一来二去,代如亦也就习惯了这里时不时出现一些喝茶的陌生人。
也不知道代归澜一个看都看不见的,哪儿来的什么眼缘,成天满口胡言。
代如亦端着酒又坐了回去,代归澜嗅到酒香,玩味道,“青梅煮酒,英雄没见到,倒是来了个idol。”
代如亦被他逗得笑起来,“大师兄,穿这一身衣服就别抖英文了,再说我也没拿他当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