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心里突然又涌出了对第五美娟的愤恨。去。周雨瑞本来和我们生活得好好的,就因为她的搅和,竟改变了周雨瑞的想法。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我不管别人家里是怎么安排保姆的,但是你既然来到我家,就要按照我家的习惯做。我们以前请的保姆都是和我们同吃同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用不着那么生疏知道吗?”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了,”我将她按在了椅子上,“你看你做这么大一桌子菜,叫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呢?我也不会忍心让你看着我吃饭的,那样我吃也不香,坐着别动。”将她安顿好后,我快速地跑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并顺便拿了两只杯子一瓶酒。
“要喝酒吗?”她吃惊地问。
“喝点嘛。”我将杯子放在她面前,并给她倒酒。
“好了,不要再到了。”她握着我的手将倾斜的瓶子扶正。她柔软手上的温度传到了我握着冰冷瓶子的手上,立即让我全身一酥,几乎无法动弹。我握着瓶子,感受这她手的温度楞楞地看着她。在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后,她立即松开了手,并小声地说:“我不太会喝酒。”
“少喝一点没关系。”我恢复了“知觉”,然后将我的杯子也倒上酒,举到她面前,“”
真是愉快的一餐。只有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在上海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轻轻地、默默地吃着饭。灯光想像成烛光,豪宅想像成古堡,这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内心的快乐。虽然我不知道周雨瑞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一餐总算结束了,只属于我和她的一餐,“浪漫”地结束了。
吃完饭我拿起衣服就进浴室洗澡了,周雨瑞收拾碗筷忙碌着。
当我从浴室里出来时,又看见了周雨瑞仰望夜空的身影,我已经连续几天看见这样的她了。女人,总是多愁善感。
“在想什么呢?”我走到她身边问。
“没什么!”她笑了笑。
“我给你讲个笑话怎样?”
“好啊!”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从前,有根油条,它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感觉饿了。然后……它就把自己吃掉了。哈哈哈!”讲完我大笑了起来,但是她却撅着嘴看着我。
“不好笑吗?”我问。
“好冷。”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从前,有个包子,它走着走着突然饿了,就把自己吃掉了。”讲完,我又大笑起来。但她却又撅起了嘴,而且还轻轻在我胸脯上点了一拳。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她转过头睁大眼睛瞪着我。
“啊……让我开导你一下。”
“你确定你有开导人的能力。”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夜空想了一会儿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在收拾舅舅遗物的时候,发现一封没有拆的信,是我爸妈留给舅舅的。我一直没敢拆,但我又想知道信里到底说了什么。我有点矛盾,舅舅都没看过的信,我也不敢看。”
“这件事很简单啊!我帮你看信,如果我觉得信里的内容你有必要知道就告诉你,没必要就算了。”
“可以吗?”
“没关系的,这只是你心里的一个坎,迈过去就没事了。但既然你不敢迈,我就帮你迈。”我伸出了手,“拿来吧。”
她从包里拿出信,犹豫了一下仍然递给了我。我拆开粗糙的信封,拿出了里面泛黄的一张信笺纸,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两分钟过后,我将信读完了。我并没有将信再装起来,而是直接递给了周雨瑞:“你也看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心里一直怎么看你的父母,但如果你看了这封信,你对他们的看法,也许会改变。”
她接过信,也认真地看起来,同样是两分钟后,她将信放了下来,却是一脸的惆怅。
“怎么了?”我问。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有怪过他们。他们不该离开我,不该一声不响地留我在舅舅身边。但当我感觉到,舅舅已经成为我的父母时,我对他们就只有一个疑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他们并没有抛弃你,不是吗?”
“是,他们没有。如果当初舅舅不带着我和外婆从连云港来到上海,他们回去以后,还能找到我们。而现在……”她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在夜色中永恒的城市。
“你知道你舅舅为什么不拆开信,就带着你离开,让你的父母回去以后找不到你们吗?”
她摇了摇头。
上海,在带着寒风的长夜中慢慢沉寂,让回忆凝固,让憧憬失色。它就像一只巨大的熔炉,将抛去其中的一切化为灰烬,让历史永不复燃。
那封信,那封浓黑墨水印在泛黄纸张上的信,那封舅舅没有拆开就带着周雨瑞离开了连云港的信。为何会在十几年后的今天,悄然打开。但在物是人非之后,没有人还能明白这封信,到底蕴涵了怎样的意义。一切,都已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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