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磕了个头。
冯凭目光转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阉了的关系,几个月不见,冯凭感觉这人清爽干净多了,没原来那么恶心吧啦油腻腻,可见阉割使男人纯洁。杨信本人相貌非常不错,是个白肤红唇桃花眼睛,比韩林儿美丽的多,乍一看是个清清爽爽的美太监。
冯凭看他跪在地上,低着头,满脸的笑意和喜色挡不住地往外漾,只剩没开出花儿来了。冯凭心中又惊奇又好笑。
“杨信。”
冯凭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问:“你在高兴什么?”
杨信心怀荡漾地说:“臣高兴,终于能侍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竟然还记得臣的名字,臣心中激动万分。”
冯凭感觉这人真有点好笑,遂笑了一声,说:“本宫虽然记性好,无奈这宫里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能记住名字的有限。你能耐不小,不光本宫记得你的名字,太后也记得你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杨信低头看着皇后娘娘洁白的裙赏下摆,双腿修长,裹着精致绣鞋的双脚踩在红锦花纹的地衣上,芳香好像从地面浮动起来。杨信说:“臣只想一心一意地侍奉娘娘。”
冯凭说:“不侍奉太后了?”
杨信说:“臣只有一身,只能侍奉一个主子。臣决意要侍奉娘娘,自然不能再侍奉太后了。”
冯凭笑:“你倒是挺忠诚?”
杨信说:“臣对皇后的忠心天地可鉴,臣愿意为皇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冯凭问:“你多少岁数了,有妻室吗?有儿子吗?”
杨信说:“臣二十有九了,不曾娶妻生子。”
冯凭说:“这是为什么?”
杨信说:“臣眼光高,等闲女子瞧不上。臣瞧的上的人又瞧不上臣。臣上无爹娘亲族,也无人催促,所以干脆就不结了。”
冯凭笑:“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杨信干笑。
这人想法真是有点不一般,冯凭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人,婚都没结过就阉了自个当太监。冯凭先前让人查过他的履历,知道他并不是撒谎。
杨信,汉人,出身西凉国。当年太武帝掠西凉,他随从到了魏国。早年的经历已经不为人知了,但是到了魏国以后,他可能是长袖善舞,加上自己相貌体面,得了鲜卑将领贺于乾的赏识,一直在贺于乾手下,年十八,为宿卫,值事宫中。他这起点算是不错了,只是后来一直默默无闻,再没得到进身的机会,一直只是个宿卫,仪銮卫。
贺于乾就是贺若的父亲,杨信和他好像认识,还有点渊源?不过据冯凭所知,没什么交集,当年贺于乾只是顺手赏识了他一下。这赏识对杨信影响非常重大,但实际上贺于乾可能并不认识他。
冯凭估摸着,他性格可能不得贺于乾的喜欢。
他有好几次遇到贵人,但都没有得到提拔重用。比如当年有一次在太武身边,太武乍一看这小伙子不错,长的挺俊,还问他名字,好像就要提拔他,结果他不知哪句话得罪了太武帝,太武帝不高兴,就说了:“这个人,十年之内不得升迁。”
后来遇见太子,太子一看,这小伙子模样不错,问他什么名字,得知叫杨信,顿时哈哈大笑:“你就是那个十年不得升迁的人?”
郁郁不得志。
杨信好像格外不得男性的喜欢,男性的大人物,总容易厌恶他。于是他另辟蹊径,决定从女人下手,向太后献媚。
好像是成功了?
杨信有谈过两次婚事。这人模样一表人才,职位又在宫中,自然还是有姑娘家看得起他的。不过这人家穷,又大手大脚攒不下钱,拿不出大笔的聘礼钱,搞了几次后杨君很暴躁,干脆他娘的不娶了,并讥讽女方:老母猪当貂蝉卖。气的女方家找人打他,装在麻袋里殴断两根骨头。然后再没人给他说婚事了,杨君自我安慰:女子皆小人。
这么蹉跎到而立。
冯凭问了一些话,杨信的回答和她了解基本无二,遂也就放过了。
冯凭问:“韩林儿派你做什么?”
杨信说:“韩大人还没有给臣安排差事。”
冯凭说:“你就留在本宫身边,陪本宫说说话吧。本宫看你别的本事没有,这嘴倒是挺会说的。”
杨信不胜欢喜。
杨信其人有特别才能,他能保持和人绵绵不绝的聊天,而且所聊的内容绝不重复。这是个很难得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随便跟谁搭的上话,都聊的开的,尤其是跟皇后娘娘。冯凭同他闲聊了半天,结论是这人不算讨人厌。
虽然满嘴阿谀奉承就是了。不过怎么说呢,可能模样比较讨巧,人比较会说,因此听者还能感到舒心愉悦。
过了几日,冯凭到永寿宫,太后问道:“杨信这小子在你那儿?”
冯凭笑道:“是。”
常太后问:“这人怎么样?”
冯凭说:“人不错,模样标准,性子也好,太后想要他吗?”
太后笑:“还是你留着吧,我要来也没用,我这宫里不缺这么个人。”
冯凭笑着,她晓得太后的心思,对杨信还是有点意思的,只是因为丢了脸才那什么,冯凭也就没再说。婆媳俩说着闲话,那时苏叱罗一脸愁苦地抱着哇哇大哭的拓拔泓来,求太后支招。
“太子早上起来就在哭啊,怎么哄都停不住。”
太后看到婴儿十分高兴,拍拍手笑说:“哦,乖,不哭不哭。”把拓拔泓接了过去,说:“这孩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