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美人儿模样。常太后心中一动:“你是哪个宫的?”
宫女低泣了回道:“奴婢是宋美人宫中的。”她说到这句,突然磕头,泣道:“求太后为奴婢做主。”
一旁的宋美人早已经变了脸色。常太后问道:“你有什么事需要老身做主的?”
宫女泣道:“奴婢叫赵奇,是宋美人宫中伺候的。前段日子,皇上幸了奴婢,宋美人却隐瞒着这事,不让太后知道。奴婢不敢求荣华,只是近日来感觉身体不适,月事迟迟不来,奴婢心中日夜不安,唯恐真有诞育。此事无外人得知,届时奴婢有口莫辩,将受无妄之冤。奴婢实在害怕,只能请太后做主。”
这话一出,四众皆惊,常太后都惊了。宋美人骂道:“你这贱人!胡说什么!”
拓拔叡更是怒涨,索性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说话,三两步上来,当着那宫女胸口一脚踹,直将人踹翻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敢造朕的谣言了!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说不出来话为止!”
常太后拦道:“是真是假,问问她就知道了,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拓拔叡道:“朕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问朕就是了,问她做什么?轮得到她说话吗?”
那赵奇哭道:“奴婢一句也不曾撒谎。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皇上和太后。”
常太后拦住拓拔叡,说:“皇上,你朝中的事,老身不管。可这后宫的事,是皇家的家务事,老身不能不管。我可不许你由着性子来。她若说的是真的,我可要责备你了,你是皇帝,对后宫要一视同仁,怎么能这样偏私呢。这种事你瞒着不许人说,她要是真怀了你的骨肉怎么办?”
拓拔叡道:“连这都不清楚,朕是傻子吗?”
常太后也有些不高兴,向赵奇道:“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吗?这宫里不是由你信口开河的地方,老身在这里,皇上也在这里。你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就要没命,知道吗?”
赵奇道:“奴婢说的都是真话。”
拓拔叡坐回胡床上,气咻咻瞪了她一眼,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常太后道:“你说的是真话,没人敢相信,你的证据呢?”
赵奇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来。太监忙呈递给太后:“这是皇上临幸奴婢那日赏赐的。”
常太后拿了玉佩,看拓拔叡:“皇上?”
拓拔叡嗤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不以为然:“谁知道她是从哪偷来的。”
赵奇哭道:“真的不是偷的,奴婢怎么敢偷皇上的东西,还拿出来给人瞧。皇上后腰的右边有两一大一小两颗小痣,别人不知道,太后应当清楚的。”
拓拔叡道:“你尽管继续编。”
常太后忽然转过头,照着拓拔叡的头拍了一下,训道:“你这小子,还嘴硬,还耍赖!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不认了吗!没人管你,你真是欠打了!”
拓拔叡蹦了一下,指了赵奇,目瞪口呆:“她……”
常太后说:“她什么?你敢说你没做这事!”
拓拔叡说:“她骗人的!朕幸她才没半个月,她怎么可能怀孕?朕一听就知道她撒谎。这女人,当着朕的面都敢信口开河,连命都不要了,她肯定别有用心!太后,你可别留着她,这女人可怕啊,心机太深了!她敢栽赃陷害朕啊!”
常太后笑骂道:“你做的事,反过来说别人别有用心。她能有什么用心,不就是伺候你一场,指望你给她个名分吗?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怪罪的。你啊,就是偏心太过了。”
拓拔叡说:“朕怎么偏心了?太后,你听她的谎话,不听朕的真心话了。”
常太后安慰了可怜虫似的,哭哭啼啼的赵奇,说:“你别怕,这小子就爱胡来,老身给你主持公道。”又训斥了拓拔叡几句。
宋美人十分丢脸,常太后口气微愠道:“宋氏,皇上年纪小任性,你的年纪可不小了。你在皇上身边的责任是伺候他,照顾好他,不是让你在那代替主子,决定皇帝家务事的。老身以前没教过你,今天你应当记一记。”
宋美人低声道:“妾知道了。”
气氛正沉闷,李延春提着刘襄过来了。冯凭跟在后面边走边哭,眼睫上挂着泪珠,脑袋上还挂着几片草叶子。
常太后和拓拔叡一看她这个样子,又都同时笑了。拓拔叡拉了她靠在膝盖上,两个手搂住,说:“怎么了?哭什么?”
冯凭指了刘襄嗷嗷哭道:“他,他那个我……”
李延春将刘襄带到太后面前,简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太后啊,这个小子,臣刚才看到他,欺负非礼小冯贵人,做那种qín_shòu之事啊!”
刘襄挣脱太监,不满道:“我没有,你添油加醋做什么!”
常太后也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拓拔叡严肃了起来,捧了她后脑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冯凭啜泣道:“他说他跟我玩捉迷藏,让我去藏,然后我就去藏起来了,他就来捉我,把我捉到了。”
常太后和拓拔叡听的莫名其妙,李延春补充说:“臣过去的时候,他把小贵人按在草丛子里,小贵人正大叫呢!回来一路哭,太后,你看看这……”
常太后知道刘襄这小子做事一向没谱儿,没什么荒唐事是他干不出来的,一会跟乌洛兰延等人混,一会又跟这个混。常太后顿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