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蒙蒙细雨浥轻尘”尘埃遇水,该落地了吧
☆、陆九岚(番外)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
我的父母是因为这首诗给我取的名字。他们希望我有凌云志,希望我成为优秀的人。
我幸不辱命,成为了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绝的赞美声使我目空一切。
同龄人在我眼里,幼稚愚昧,可笑至极。
我热衷于参加辩论赛,我享受对手被我言语攻击说不出话的样子。
在这种口舌之战中,我独孤求败。
直到,遇见了李笑。
她是个开朗的女生。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大一时,我参加了辩论赛。
最后的决赛,我准备很充足,胜券在握。
观众的掌声逐渐吹响了我方胜利的号角,反方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我洋洋得意,按部就班做着收尾,却不小心漏了语言上的破绽。
她紧咬住这个破绽,步步紧逼,一时之间,逆境翻盘,竟然打败了我方。
这件事令我羞愧,我不禁对她高看几眼,然后我知道了她有着和我相似的经历。
她的才华不输我。
我对她惺惺相惜,她却不太喜欢我。
那天,我没忍住问她原因。她说只要我去学校的天鹅湖游一圈,她就告诉我。
开什么玩笑!
她摆明在戏弄我。
我气了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在她身边晃来晃去。
她开始穿奇装异服来恶心我。我愈战愈勇,没中她的圈套。
后来,这段我想拥有的友情慢慢变质了,我已经理不清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
当我开始直面自己时,我成为了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我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我做了普天下所有痴情人做过的事。
匆匆四年,带走了目空一切的我,也带走了绝情的她。
毕业后,很长时间我没法放空自己。
夜越深思念越浓郁。
想她。
找遍她留在网上所有的蛛丝马迹。
她没有男朋友,还好;她有了男朋友,我不好,很不好。
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走那天点的《一路向北》,我听到迷幻,导致现在听到汽车引擎声,都以为自己的手机响了。
我听着这首歌去了中国最北端的漠河。
那里有白雪、冰河、雪橇、边境,唯独没有她。
那里寒冬彻骨,泼水成冰,却有奇异瑰丽的北极光。
那里适合流浪。
流浪孤独。
白茫茫的天地,仿佛就我一人,孑孓而行,生无可恋。
纪飞尘来看我,让我去上海找她。我笑而不语。
余蒙带着沈拓来了,他们没提李笑。我却反复想起过往的种种。
“李笑要订婚了,约离得近的同学去聚餐,你要不要来?”
室友发来的短信,令我心如死灰。
我病了,足不出户,不分昼夜的昏睡。
“开门!”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就知道那个爱折腾的家伙来了。
“你来干嘛?”
我打开门,仗着生病,毫不掩饰对沈拓的憎恶。
“快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他在屋里上蹿下跳,全然不顾我的哀嚎,我被他推进了的士。
这家伙不会要挟持我到上海吧?
“我给你说,见了她,你什么都不要说,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啃就好了。”
他津津有味说着驯女之道,我却在思考临阵脱逃之法。
到了机场,车停了。
我正想着沈拓下车后,再让司机原路返回。
一抬头,就看到了李笑。
她在冲这边挥手。
沈拓迎上去和她攀谈,随后又跑过来叫我。
我下了车,背过身,语气不善问他:“你把她叫来干什么?”
“不是我叫过来的,是你。”
“我?”
“我说你想她了,然后她就来了。”
我还在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李笑来到了身边。
“陆九岚,如果你跟我去上海,我就考虑换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