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短暂地忘记了沙发上那位是能够口吐人语的镇墓兽。
一人一兽今儿的梁子结大了。
葛意刚暗骂了张灏一句,扭过头看到沙发上的镇墓兽抬了抬眼皮,翩然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跟着张灏进卧室了。
前面的人还无知无觉,得意地哼着小曲儿。葛意琢磨了一会儿,拉过枕头躺在了沙发上。
不过一分钟,卧室里传来张灏杀猪一样的叫声。
葛意盖好被子熄了客厅的灯,笑道:“晚安。”
隔壁闹腾出来的动静惊动了乐丁予,他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出门看看。
这时沈知洗完漱从卫生间走出来,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没擦干,水滴往下落,从脖颈一直划到了锁骨,再一路向下消失在腰际以下。
乐丁予看得眼热,无端地心底烧起一股火,空调刚把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这会儿又不可理喻地连脖子根都红了个透。
他飞快地别开眼,逃也似的穿上拖鞋往门口冲,“我去外面看看。”
却不想被沈知拽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他仰着头看着沈知发愣。
沈知松开了他的手腕,说道:“没事,不用管。在这里能吃能喝,它情愿待在这儿,闹不出事情。”
似乎是为了印证沈知所说的。
隔壁立即传来了张灏没心没肺的笑声。
乐丁予张了张嘴,没话说了。
沈知说道:“睡吧。”
乐丁予哦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沈知抬手关掉了灯。
没人说话,沈知坐在床头拿着毛巾擦头发。乐丁予闭着眼睛听着沈知的声响,睡不着觉。
沈知手里好像牵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在他身上。
于是沈知就算只是动一动,他就有些慌。
左边突然塌了一点,沈知挨着他躺下了。
床不算大,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肩膀要挨着肩膀。
乐丁予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了一下,不太自在地翻了个身。
还没等找到合适的位置,身后的沈知伸手把他捞进了怀里,手臂扣在他的胸口,鼻息一点点洒在他的脖颈上。
乐丁予挣了挣,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沈知低头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后一直向下,最后落在了肩头,他叹息了一声,“睡了,累。”
乐丁予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反抗意识被沈知彻底击垮。
他伸手按在了沈知的手腕上,良久说道:“就说了别总拼命,活该。”
第30章
身后人的呼吸放缓,乐丁予放松下来靠在沈知的怀里,他的手还虚握着沈知的,距离近到他可以听到沈知平和而有力的心跳。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越跳越快。
他和沈知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乐丁予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开沈知,不做任何和越界的举动。他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沈知的手背。他只是需要有一份还不错的稳定收入,这个时候特调局刚巧出现了,并且可以满足他的绝大多数要求,仅此而已……
而且沈知是他的上司,是他的工作伙伴,万一恋爱失败只能各自尴尬,为了将这种尴尬局面扼杀在摇篮里,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有所回应。
乐丁予小心地把沈知的胳膊抬起来一点,他不想吵醒沈知,动作太轻不痛不痒。沈知动了一下,乐丁予屏住呼吸还以为他是醒了,手上的动作松懈了。
他想偏头看看,却不想沈知先他一步把他又往怀里扣了扣。
乐丁予被勒得有点紧,严重怀疑沈知是装睡,从刚才开始就伺机报复。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是错误的,沈知无意识地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
有些软的发丝从他耳垂蹭过去,他脑袋嗡的一声,顷刻间里面什么想法都消失了。
从早积攒到晚的疲累一时反扑了过来,没多久他嗅着沈知身上的清香味犯起了迷糊。被沈知身上的味道包裹着,他不可理喻的想:这个房间甚至更大更辽阔的地方,仅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只放纵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沈知。
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是靠在沈知怀里醒过来的,沈知不知道已经睡醒多久了,见他睁开眼睛才从他手里把手臂抽走,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穿衣服。
沈知的态度过于寻常,以至于他做什么反应都显得是自我意识过剩。
他脱掉睡衣,衬衫刚穿了一半,背脊上兀的一凉。
乐丁予懵了一下,迅速转过头警惕地看向沈知,手指快速地把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把它们当作抵抗沈知的壁垒。
沈知见了只觉得有几分好笑,嘴角翘了起来。
“你……”
还没等他说一句话,沈知伸手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手指在他锁骨上轻轻碰了一下,接着好整以暇地退开,转身进了浴室。
留下一脸懵的乐丁予。
浴室的门关上,乐丁予回过神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沈知,恨不得把他咬碎了。
“你确定你这是咬不是吞?”
镇墓兽瞥了张灏一眼,当着他的面把两个小笼包扔进了嘴里,合上嘴就没了其他的动作,转头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屉小笼包被它消灭了大半,他兽口夺食才吃了两个。
张灏被气得七窍生烟打小报告道:“老大,私以为这货是在浪费粮食。”
沈知看了他一眼,从眼前的盘子里夹出一个包子。张灏感动得快哭